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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拽拽

[推荐]长篇<老君厉鬼> 作者:巫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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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5-11 16:10 | 显示全部楼层
〈3〉 “还记得我钓鱼的时候说过的那句话吗?这和钓鱼一样,可是现在我们是猎物,它在和我们耗,不把我们累死,也要把我们玩昏。”洪晓盯着深深插进地面的脚印,也恶狠狠地道。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欧阳将我们逼到这里,还不知道他追上来没有,洞里和洞外都有危险。”我道。许飞没有回答我的话,却突然问了一个我们一直没有注意的问题:“你们觉得,我们看到的欧阳是真的欧阳吗?还有你们看到的陈伯,他们都是失踪后一段时间才又以某种形式出现,而我在另一条路上遇到的害死黄夕脚印又是什么东西?我对照过,你们遇上陈伯和黄夕死亡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发生的,我觉得很奇怪,以前陈伯说过,就算有冤鬼,而且这冤鬼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的话那也只有青姑一个,假设他说的都是真的,那为什么我们会遇到这么多?会不会其实恶鬼就是青姑,欧阳和陈伯只是被她引诱后失去心智来加以利用的工具?”
  
   他一口气说完,顾天也恍然大悟地道:“不错,陈伯和欧阳的失踪的确非常蹊跷,这么说来,我们遇到的一切都是青姑在作祟。”我突然接口道:“其实她在我们到了龙华的第一天就已经盯上我们了。”大家吃惊地望着我,我平静地把第一晚住在陈伯家和第二天的事说了出来,又道:“我也是后来才想到是玉坠保护了我,这太极玉坠是她最大的绊脚石,所以她最先就找上了我,女孩子阴气总是要重些的。我也很奇怪,照现在看来,她的能力似乎很强大,可为什么当初却不能抵挡半块玉坠的红光?可是到后来,她终于找到了一个有效的方法,就是把人一个一个地单独引开,避开玉坠再下手。她甚至成功地让我们分成了两批进山,欧阳和陈伯只不过是她的尝试,而黄夕则是第一个惨死。”许飞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我看着他,不忍心再说下去。洪晓却接着道:“于是在重新分路进山的时候,她就操纵着陈伯来取浅浅的玉坠,而自己则直接找上许飞他们,害死了黄夕。陈伯因为玉坠的功力太强而没有成功,她便又害死应雪,再驱使已经被淹死在湖中的欧阳追杀我们,而她,早已在这里布下陷阱,等待我们的来临。”许飞失神地笑起来,道:“那么,真正的凶手已经现形了,那就是这些脚印的主人——青姑。”
  
   絮儿突然啜泣起来:“我们没有做什么坏事啊?为什么她一定要害我们,非要让我们死不可?难道我们就没有办法回去了吗?我们跟她什么关系也没有啊!”
  
   我抱着絮儿,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说不清楚怎么心里一下子变得很平静,一直以来的困扰着我们的谜团终于解开了,好象就没有了那种深深的恐惧感,剩下的只是现在该怎么办而已。
  
   “这里不能再呆了。看样子,青姑很快便会来了。”顾天顿了一顿,补了一句:“说不定,她一直都在,只是没有动手而已。”一阵凉气从脚底直往上漫来,我道:“那我们现在还是往老君观去?”
  
   “听陈伯说,老君观上是一直有道士的,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许飞道,“只要坚持到老君观,我相信会有转机的。另外,如果在外面再遇上欧阳,大家只管像刚才那样跑,千万不要停下来。”
  
   我们应着,突然洪晓手中的打火机火苗歪了几歪,噗地灭了。山洞中重归于黑暗。我们听见他啪啪地打了几次,却半个火星也没有。我正想说话,只觉得胸口一痛,隐隐的有一种烧灼感,低头一看,衬衣里面现出一团微弱的火红的光芒,逐渐变强变亮,也越来越炽热。是太极玉坠!我惊呼起来,大家也都发现了,我把玉坠从衬衣里拉出来,只见绿色的玉坠已经变得通体火红,像炼透了的金属,发出的光芒更甚,几乎让人不敢直视。
  
   “不好!玉坠在给我们示警,快离开这里!”许飞大喊起来。然而已经晚了,在玉坠强烈的光芒照耀下,洞里随即发生的景象让我们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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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5-11 16:11 | 显示全部楼层
〈4〉   玉坠发出的光芒映红了整个山洞,颜色浓得像要滴出血来,所有的塑像沐在这血海之中,咧着嘴狰狞地笑着,只有一双双没有眼珠的眼睛却惨白如初。我们感到脚下的地面传来细微的颤动,一种类似轰鸣的低闷的声音从地面传来,我不自觉的低头下去,,眼角的余光却似乎瞥到一尊塑像的头晃了一晃,我的心一下子收得紧紧的,抬头看去时,那几十尊塑像竟真的活动起来,挥舞着各自手中的利器从神座上一跃而下,蹒跚地向我们逼近。一时间,山洞中充满着它们凄厉的嚎叫和怪笑,随着它们的走动,身上斑驳的泥土一块一块地脱落,而露出来的,竟然是一具具已经腐败了的人的尸体!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立时扑面而来,几乎让人不能呼吸。而我们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间像被定在了原地,无法动弹。我的心疯狂地跳着,脑子里闪过无数的乱七八糟的画面,我们该怎么办?怎么办?我的玉坠,快救救我们呀!救救我们!
  
   这个信念迅速地充盈了我的整个思想空间,我几乎感到自己快要大喊出来。正在这危急的时刻,太极玉坠的光芒突然更甚,满目的血红中,一个小小的光圈从我的胸口透出,迅速的变大,悬浮到山洞中央,那是一个由炫目的白色光环和黑色阴影形成的巨大的太极八卦。接着只见太极八卦光环突地迸裂,化为道道隐约的白光往我们的四周飞散开去,一瞬间,那些尸体像是被白光无形的力量纷纷震飞,猛地弹到洞壁或神座之上,有的尸体立即碎散,而残缺的肢体却仍然不停地挣扎着,蠕动着,有的尸体则又爬起来,挪着步子,挥舞着兵器,似乎有一种看不见的力量在支配着它们一定要置我们于死地。
  
   从塑像活动开始到这一刻,其实只是极短的几秒钟,错愕之间,我们几乎已经忘记了害怕,直到那些恐怖的尸体再度向我们进攻,我们才回过神来,而此时,身体的麻痹感也突然消失了。
  
   “快走!”
  
   三个男生在第一时间咆哮起来,拉起我和絮儿就往洞外冲去。洪晓护着絮儿跑在最前面,顾天拉着我,而许飞则跟在我身后。冲出洞口,强烈的光线顿时让我们睁不开眼睛。我下意识地用手遮住双眼,任顾天拉着往前跑,只感到地上的草木荆棘呼啦啦地从腿上刮过,传来一阵阵的刺痛。
  
   我们不知道那些恶鬼跟在身后多远的地方,又不敢回头去看,总之那种难以形容的腐臭一直若有若无地萦绕在我们周围,我们能逃出去吗?能吗?玉坠究竟能不能保护我们到最后?我在心中狂乱地问自己。而刚才危急之中,玉坠发出的太极光环是因为我强烈的意念而形成的吗?它能感应到我的呼唤?如果是这样,我们是不是就有救了?腐臭的气息似乎在越来越浓了,我几乎快被憋得喘不过气来。没跑多远,我突然感到胸口又开始隐隐发烫,而在无边的腐臭之中,莫名地好象又多了一股腥臭。这种感觉很奇怪,也许在平时,这两种臭味也许都差不多,可是闻久了其中的一种,另一股稍微不同的臭味若加进来,立时便能分辨出来。我暗叫不好,一睁眼间,透过指缝望去,当下惊得大喊起来:“絮儿小心!”
  
   絮儿跑在我的前面,我睁眼时,正看见一个黑色的影子从她和洪晓前面的荆棘中闪出来——赫然是我们以为已经摆脱了的欧阳!他几乎没有任何转折的动作,一出现,就直向絮儿扑来,一手抓向自己的胸口,猛地拔出那根插在心脏部位的竹笋,疯狂地挥舞着,准备刺向絮儿。
  
   “絮儿——”几个人同时惊叫起来,正在奔跑中的洪晓和絮儿眼看就要和欧阳撞上,却一下子无法收住身形,而欧阳则嗬嗬地狞笑着猛扑而来,高举着竹笋,如同举着锋利的刺刀,无论是絮儿还是洪晓,几乎都无法避过他势在必得的杀戮。絮儿!怎么可以!我拼命地往前冲去,不,我绝不能让絮儿受到伤害!然而就在那一刹那,我看见洪晓突然伸手将絮儿推倒在路边的草丛中,自己则被惯性推动着又往前踉跄了几步,而同时我的身边两道人影迅速地掠过,顾天和后面的许飞已经冲了上去。
  
   此时,我胸口的玉坠也越来越红,越来越烫,天啊,快救他们,快啊!我急得直掉眼泪。然而刚才太极光环的景象却仍然没有出现,前面的洪晓刚站稳,一抬头时欧阳已经刺到了他的近前。电光石火之间,顾天一个飞身将洪晓扑倒,压在身下,而已经扑到他们面前的欧阳高举着的竹笋,也在那一刹那狠狠地刺了下来。
  
   “不——”我和絮儿的惊叫响彻了整个林子,眼看着惨剧就要发生,我们却无力阻止,玉坠已经红透,可每次都拯救我们于危急中的红光却始终没有闪现。为什么?难道我们注定命绝于此?绝望间,只见顾天猛然被身下的洪晓推开,那根邪恶的竹笋当空刺下去,直直地插进了洪晓的胸口,鲜血顿时飞溅开去。得手的欧阳匍匐在洪晓身旁,贪婪地注视着洪晓汩汩直淌的热血,接着又仰天大笑起来,腐烂残破的脸颊上沾着斑斑血迹,看起来无比的可怖。
  
   洪晓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双手握着那根插进自己胸口的竹笋,拼足了最后的力气叫着:“你们快走!快走!”此时被他摔出去的顾天已经翻身爬了起来,许飞也已奔到他们身旁,两人悲愤地怒吼着,几乎是同时扑向已经化为恶鬼的欧阳。天啊,他们想做什么?我呆立在原地,再也没有力气动弹,眼前血腥恐怖的场面和他们不计后果的行动让我的思维完全停止,我只能这样看着,甚至无法闭上眼睛,任由事态疯狂地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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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5-11 16:11 | 显示全部楼层
  正在这时,一道热流从胸口注入我的体内,我猛地一颤,全身的血液顿时如沸了一般翻腾起来,我不由自主地挥动着双手,感觉自己像要被这炽热的温度烧毁,接着我看到眼前自己的双臂突然间变得通红,就像那玉坠通透着红光时的模样。而欧阳面对着咆哮的顾天和许飞,正作势欲拔起洪晓胸口的竹笋,再度用它来作进攻的利器。说时迟那时快,数度出现的红光再度陡然大盛,短暂的失去视觉之后,欧阳已经在红光中消失得无影无踪,顾天和许飞一下子扑空,都跌到了地上。而我则呆呆地站着,茫然地望着他们,头脑像经过了一次洗涤,变得空白一片,直到遍体的灼热渐渐冷却下来,才浑身一软,倒在地上。
  
   絮儿已经昏了过去。许飞和顾天颓丧地坐在洪晓的身旁,洪晓的眼睛仍然怒睁着,已经停止了呼吸,半张的嘴唇似乎还在艰难地说着让我们快走。我的思维逐渐的恢复,却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幕,不可能的,洪晓怎么会死呢?刚才还好好的人,怎么会一下子就死了!我看着洪晓惨白的脸,无意识地拼命摇着头。欧阳已经消失了,那恐怖的一幕就像是一个噩梦,而我宁愿相信那是一个噩梦,可是深深插在洪晓胸口的竹笋却又昭示着那不过是我的自欺欺人,洪晓死了,鲜血流淌了他的一身,他死在了欧阳手里,不,他是死在青姑的手里!死在了那个已经冤死了千百年的厉鬼手里!
  
   我的眼泪疯狂地滴落,顾天也是满脸的泪痕,伸手为洪晓阖上了双眼。许飞一直看着洪晓的脸,握着他沾满着自己的鲜血的手,他没有哭,可我知道他把眼泪都咽进了自己的肚子里,我知道他此刻有多么的痛苦和悔恨,洪晓和顾天是他最亲密的朋友,现在洪晓不在了,顾天呢?甚至还有我和絮儿呢?谁也不知道青姑又会在什么地方窥视着我们,策谋着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夺取我们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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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邪域深渊
〈1〉   
   危险终于过去,却再一次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我们守在洪晓的身旁,每一个人的心都在巨大的痛苦中接受煎熬。许飞和顾天一动不动地坐着,紧咬着牙关,脸色发青。我无力地搂着絮儿,泪水无声无息地湿了整个脸颊,刚才的一幕幕不断地在眼前重现,如果我的信念再强一点,如果红光早一点出现,如果我们没那么大意地忽略来自欧阳的威胁……洪晓是不是就不会遭到这样的不幸呢?太多的如果让我的悔恨疯狂地膨胀。如果我们当初没有选择老君山,如果没有住在陈大伯家中,如果玉坠最初发出红光示警时我们就离开老君山,如果……那么这一切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陈伯,欧阳,黄夕,应雪,洪晓,他们就不会一个个的离我们而去,死亡是完全无法挽回和后悔的,决不可能再重新开始,这才是我们犯下的最大的错误。如果没有当初的选择,我们一定不会踏上这样的不归路!
  
   我的眼睛已经完全模糊了,脑海中混乱地翻腾着无数思想的片段,我真的不愿想,却又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那么久没有进食,没有好好地休息,连续不断的来自死亡的恐怖和威胁已经让我精疲力尽。现在洪晓也死了,我突然有些木然地觉得,死亡其实也不是想象中那么可怕,死就死吧,人一生下来就一步步迈向死亡,既然一定要死,还不如早点死掉,总好过在这样的境地里承受这些可怕的东西!我不想动了,也没有力气再动了,就这样吧,就在这里等死,反正都是要死的,我受够了!我抬头望着模糊的天际,毫无意义地发出一声冷哼。
  
   就在这时,怀里的絮儿轻轻地动了一下,呻吟起来。这呻吟让我一个激灵,在混乱的意识中一下子清醒了。
  
   “絮儿,絮儿。”我摇了摇她,声音好象已经不再属于自己。
  
   她慢慢的睁开眼,无神地望着我,许久,她的表情才从茫然转为迷惑,再由迷惑变成惊惶,变成恐惧和撕心裂肺的痛楚。她猛地坐起身来,紧紧地抓着我的双臂:“洪晓死了!洪晓死了!姐——为什么?为什么?!”她拼命而又无力地摇着头,泪水夺眶而出。我一下子抱住她,心口却像被堵塞了一般,哽得我什么也说不出来。然而我立即想到,不能再让絮儿看到洪晓的尸体,她承受不了的。是以我更紧地将她搂在怀中,不让她有机会转头望向他们的方向。而我自己则向许飞他们看过去,却没料到,这一看之下的景象,让我骇然大震。
  
   许飞和顾天仍然守在洪晓的身旁,但许飞却不再握着洪晓的手。他们的脸上的神态也掺杂着难以描述的复杂表情,我看着许飞的眼睛,知道一定会有什么即将发生,或者正在发生。果然,洪晓的身躯似乎动了一动,或者之前就在动,只是我没有注意到而已,慢慢的,他的全身似乎都有那种细微的动作。洪晓不是已经死了吗?难道他还活着?我吃惊地睁大了双眼,可为什么顾天和许飞却没有任何高兴的神情和举动?但是紧接着我就知道是为什么了。洪晓并不是在动,而是一种变化让他的尸体出现了“在动”的情形。在极短的时间内,洪晓的身体像是被突然抽去了所有的水份,逐渐变得干枯,并迅速地萎缩,这种萎缩引起了衣服的塌陷,这也就是为什么刚才我以为他在动的原因。此时,洪晓的尸体看起来就像是一具木乃伊,然而却并不仅止于木乃伊,他还在继续地萎缩,连衣服也开始皱成一团,卷在一起,不断地缩小,缩小,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呆呆地看着,忍不住浑身发抖。天啊!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当初他们不愿告诉我应雪是什么消失的了,刚才的洪晓,一定和应雪消失时的情形一样!如果不是这几天来我的神经已经变得足够的坚强,这样的景象一定会让我疯掉的。毕竟那不是什么动物或者植物,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是我们朝夕相处的最好的朋友!而我们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然后结束!
  
   许飞失魂落魄地站起来,顾天却仍坐在地上,痴痴地看着刚才洪晓躺过的那片土地。如果不是洪晓在最后的关头推开他,那么此刻坐在这里的人就应该是洪晓了。絮儿还在我的怀中呜呜地哭着,我紧紧地搂着她,多少有一些安慰,幸好刚才没有让絮儿看见那一幕,否则我真不敢想象结果是什么样子。我扶起她,跌跌撞撞地向他们走去。
  
   “姐。”絮儿突然站住,问道:“洪晓……他的尸体呢?”
  
   我一愣,我不愿意让她知道真相,可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许飞抬起头,缓缓地道:“我们已经把他埋葬了。”说罢朝我望来,嘴角牵动了一下,似乎是想挤出一个笑容,却归于失败。而我却明白,他一定是知道我的心意,所以才会这样骗絮儿。更何况絮儿是我们彼此最喜爱的妹子,我们都必须竭尽全力去保护她。
  
   许飞转过身去,对还发着呆的顾天道:“我们走吧。”
  
   顾天仍然一句话也不说,许飞伸手去拉他,他也不动,最后还是许飞强行将他拽起来,我们才能重新往要去的方向前进。我们都知道顾天在想什么,他心里难受,我们也一样。然而事已至此,我们惟有选择坚强。
  
   此去老君观,估计还有一半的路程,太阳已经开始西斜了,如果在天黑之前赶不到老君观,我们就只有露宿在森林里。可我们携带的所有东西,帐篷,工具,衣物等等都已经丢得干干净净,就算没有青姑,在原始森林里露宿的危险也是不言而喻。更何况,在青姑越来越猖狂的情况下,单单指望玉坠能保护我们是不太可能的。所以,无论如何,今天我们必须要赶到老君观。
  
   然而,很快我们就知道这个目标是实现不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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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邪域深渊
〈1〉   
   危险终于过去,却再一次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我们守在洪晓的身旁,每一个人的心都在巨大的痛苦中接受煎熬。许飞和顾天一动不动地坐着,紧咬着牙关,脸色发青。我无力地搂着絮儿,泪水无声无息地湿了整个脸颊,刚才的一幕幕不断地在眼前重现,如果我的信念再强一点,如果红光早一点出现,如果我们没那么大意地忽略来自欧阳的威胁……洪晓是不是就不会遭到这样的不幸呢?太多的如果让我的悔恨疯狂地膨胀。如果我们当初没有选择老君山,如果没有住在陈大伯家中,如果玉坠最初发出红光示警时我们就离开老君山,如果……那么这一切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陈伯,欧阳,黄夕,应雪,洪晓,他们就不会一个个的离我们而去,死亡是完全无法挽回和后悔的,决不可能再重新开始,这才是我们犯下的最大的错误。如果没有当初的选择,我们一定不会踏上这样的不归路!
  
   我的眼睛已经完全模糊了,脑海中混乱地翻腾着无数思想的片段,我真的不愿想,却又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那么久没有进食,没有好好地休息,连续不断的来自死亡的恐怖和威胁已经让我精疲力尽。现在洪晓也死了,我突然有些木然地觉得,死亡其实也不是想象中那么可怕,死就死吧,人一生下来就一步步迈向死亡,既然一定要死,还不如早点死掉,总好过在这样的境地里承受这些可怕的东西!我不想动了,也没有力气再动了,就这样吧,就在这里等死,反正都是要死的,我受够了!我抬头望着模糊的天际,毫无意义地发出一声冷哼。
  
   就在这时,怀里的絮儿轻轻地动了一下,呻吟起来。这呻吟让我一个激灵,在混乱的意识中一下子清醒了。
  
   “絮儿,絮儿。”我摇了摇她,声音好象已经不再属于自己。
  
   她慢慢的睁开眼,无神地望着我,许久,她的表情才从茫然转为迷惑,再由迷惑变成惊惶,变成恐惧和撕心裂肺的痛楚。她猛地坐起身来,紧紧地抓着我的双臂:“洪晓死了!洪晓死了!姐——为什么?为什么?!”她拼命而又无力地摇着头,泪水夺眶而出。我一下子抱住她,心口却像被堵塞了一般,哽得我什么也说不出来。然而我立即想到,不能再让絮儿看到洪晓的尸体,她承受不了的。是以我更紧地将她搂在怀中,不让她有机会转头望向他们的方向。而我自己则向许飞他们看过去,却没料到,这一看之下的景象,让我骇然大震。
  
   许飞和顾天仍然守在洪晓的身旁,但许飞却不再握着洪晓的手。他们的脸上的神态也掺杂着难以描述的复杂表情,我看着许飞的眼睛,知道一定会有什么即将发生,或者正在发生。果然,洪晓的身躯似乎动了一动,或者之前就在动,只是我没有注意到而已,慢慢的,他的全身似乎都有那种细微的动作。洪晓不是已经死了吗?难道他还活着?我吃惊地睁大了双眼,可为什么顾天和许飞却没有任何高兴的神情和举动?但是紧接着我就知道是为什么了。洪晓并不是在动,而是一种变化让他的尸体出现了“在动”的情形。在极短的时间内,洪晓的身体像是被突然抽去了所有的水份,逐渐变得干枯,并迅速地萎缩,这种萎缩引起了衣服的塌陷,这也就是为什么刚才我以为他在动的原因。此时,洪晓的尸体看起来就像是一具木乃伊,然而却并不仅止于木乃伊,他还在继续地萎缩,连衣服也开始皱成一团,卷在一起,不断地缩小,缩小,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呆呆地看着,忍不住浑身发抖。天啊!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当初他们不愿告诉我应雪是什么消失的了,刚才的洪晓,一定和应雪消失时的情形一样!如果不是这几天来我的神经已经变得足够的坚强,这样的景象一定会让我疯掉的。毕竟那不是什么动物或者植物,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是我们朝夕相处的最好的朋友!而我们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然后结束!
  
   许飞失魂落魄地站起来,顾天却仍坐在地上,痴痴地看着刚才洪晓躺过的那片土地。如果不是洪晓在最后的关头推开他,那么此刻坐在这里的人就应该是洪晓了。絮儿还在我的怀中呜呜地哭着,我紧紧地搂着她,多少有一些安慰,幸好刚才没有让絮儿看见那一幕,否则我真不敢想象结果是什么样子。我扶起她,跌跌撞撞地向他们走去。
  
   “姐。”絮儿突然站住,问道:“洪晓……他的尸体呢?”
  
   我一愣,我不愿意让她知道真相,可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许飞抬起头,缓缓地道:“我们已经把他埋葬了。”说罢朝我望来,嘴角牵动了一下,似乎是想挤出一个笑容,却归于失败。而我却明白,他一定是知道我的心意,所以才会这样骗絮儿。更何况絮儿是我们彼此最喜爱的妹子,我们都必须竭尽全力去保护她。
  
   许飞转过身去,对还发着呆的顾天道:“我们走吧。”
  
   顾天仍然一句话也不说,许飞伸手去拉他,他也不动,最后还是许飞强行将他拽起来,我们才能重新往要去的方向前进。我们都知道顾天在想什么,他心里难受,我们也一样。然而事已至此,我们惟有选择坚强。
  
   此去老君观,估计还有一半的路程,太阳已经开始西斜了,如果在天黑之前赶不到老君观,我们就只有露宿在森林里。可我们携带的所有东西,帐篷,工具,衣物等等都已经丢得干干净净,就算没有青姑,在原始森林里露宿的危险也是不言而喻。更何况,在青姑越来越猖狂的情况下,单单指望玉坠能保护我们是不太可能的。所以,无论如何,今天我们必须要赶到老君观。
  
   然而,很快我们就知道这个目标是实现不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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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危险带来的恐惧和失去至友的悲伤一旦稍稍退减,饥饿与疲惫便疯狂地袭来。好几天粒米未进,在巨大的惊恐和悲痛中疲于奔逃,我们的体力和精神都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透支,此刻,洪晓的死亡带给我们的前所未有的打击,使得支撑着我们的信念开始摇摇欲坠,许飞和顾天已经明显的步履艰难,而我和絮儿两个女孩子,更是在坚持着走出一大段路之后,跌到地上,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

“我走不动了,走不动了……”
  
   絮儿软软地倒在地上,闭着眼睛喃喃地说着,干裂的嘴唇一片惨白。我靠着一棵树勉力坐着,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看着她,自己大概也好不到哪里去,现在,我连将自己的脖子支起来的力量都没有了。
  
   许飞搀着顾天也终于停了下来。自从洪晓死后,顾天就完全失去了生气,一直都这样失魂落魄地,一句话也不说。许飞扶着他坐下,才转身踉跄地向我走来。
  
   “丫头,没事吧?”他伸手抚在我脸上,心疼地看着我,我翕动了一下嘴唇,努力地想挤出几个安慰的字,却完全发不出声音来。许飞的手上传来一阵微微的颤抖,接着将我揽进怀里,良久不语。我们真的太需要休息了,哪怕是一小刻的松懈都好。这个时候,什么青姑,什么厉鬼,统统的滚开去吧。我昏昏地想,就算是青姑真的追来了,自己能死在许飞的怀里,也没有什么不好。
  
   我们就这样相互依靠着,不知道究竟在这树下呆了多久,力气慢慢的回到了体内,尽管饥饿仍然折磨着我们的神经,但比起刚才来,确实已经好多了。可是我仍然不愿意动,如果这一切只是一场已经过去了的噩梦,那有多好,我就可以这样一直地赖在许飞怀里,能赖多久,就赖多久。
  
   我迷糊地想着,突然听到身旁的絮儿喃喃地在唤我,许飞抬起头来,问道:“怎么了?”我转头看见絮儿,她正挣扎着想坐起来,许飞赶紧去扶住她。
  
   “姐……水……我想喝水……“絮儿努力地睁开眼睛,视线却在空中游移着,集中不起来。我一阵心酸,又是茫然,道:“水……哪里去找水呢?”本来是低低的自语,不料絮儿竟似回答我一般,软软地抬起手臂,往前路一指:“水……那边……我听到了……”
  
   我有些吃惊,望向许飞,他正皱着眉头,凝神听着,我也静下心来仔细听去,果然,絮儿指的方向,有丝丝细微的流水声传来。在此刻,这声音简直比仙音神曲还动听,我的精神顿时为之一震,许飞也显然听见了,本来铁青的脸色一下子因为激动而红润了起来。
  
   “走!去找水源!我们快走!”许飞几乎是跳着去将顾天拉起,我也扶着絮儿站起来,对水的渴望像一线生机注入了我们的身体,如果不是有了这动力,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拖动沉重的双腿继续往前走下去。
  
   我早就注意到,在越过神泉井之后,山路就已经开始崎岖了,坡度也明显的增大,这便是登顶的信号。路的两旁,嶙峋的怪石和枯瘦怪异的树木越来越多,气温也越来越低,正是流火的天气,阳光覆在身上,竟是凉凉的感觉。而这山中也像突然之间冒出来无数此起彼伏的陡峭的山峰,脚下的路不再是在森林灌木中蜿蜒,而是在险峰叠嶂中迂回,这和先前的景象,是完全的两样,在这样陌生的环境中一路磕磕绊绊地走着,我们既紧张,又满怀着对生的渴望。
  
   我们没有听错,那流水声是实实在在地存在的,我们一步步往前,水声就一点点增大,而更令我们惊喜的是,从我们听到的声音来判断,水源并不是我们最初想象的小溪之类,而极有可能是一个瀑布!


许飞的脚步明显的加快起来,一路拖着顾天往前走,絮儿的脸上也有了些神采。路两面都是陡削的山崖,使得我们像置身于深谷之中,轰鸣的水声仿佛就近在咫尺,可是几番峰回路转,仍然不见踪影,只觉得路逐渐的难走起来,空气也越来越湿润。直到在一个山峰脚下猛地往左一转,狭隘的视线才陡地开阔了,我们寻找的水源也已毫无遮拦地现在我们的眼前。
  
   那果然是一幅中型的瀑布,从左边的峰顶飞泻而下,汇成一个不大的湖泊,贴近瀑布处的山壁一带灌木丛生,却丝毫挡不住我们的视线。只见瀑布入水处阵阵白色的浪花翻腾飞溅,而离瀑布稍远的湖水则清莹透彻,我们几乎是欢呼着奔到湖旁,拼命地将水捧入口中,浇到脸上,身上,生怕这水原来是幻觉,转眼就不见了。
  
   “鱼!姐,好多鱼啊!”絮儿简直像是恢复了平时的精神,兴奋地大叫起来。
  
   我睁开被水迷糊的眼睛一看,脚下的湖水中,果然有无数半大的鱼儿在游弋嬉戏。我一阵激动,还没来得及开口,许飞就已经跟着叫起来:“快抓!快抓!我身上还有打火机和刀,今天有得吃了!”我和絮儿又是一阵欢呼,几个人跳进湖里折腾了好一会儿,终于抓起了不少鱼。在絮儿和许飞忙乱的当儿,我才注意到,顾天喝了几口水之后,就一直坐在岸边,面无表情地看着湖水发呆。我心里一沉,走过去坐到他旁边,看看他,又看看在湖边忙碌的絮儿和许飞,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沉默了许久,最终我还是开口了:“顾天,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欧阳,黄夕,应雪,更多的是洪晓。我们也想,可是这些天发生的事,根本不是我们所能理解和掌控的,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哪怕最终是死,我们也得尽自己的努力去抗争。现在只剩下我们四个人了,你这样子,我们很担心。这不像我们熟悉的顾天,你知道吗?”
  
   水流的声音太大,我不敢确定他究竟听清楚没有,我一直望着湖面,静静地说,其实连自己的头脑里也是一片空白,说完了,我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这些话,有说服力吗?连我都觉得那么苍白无力。转头看他,还是那么的面无表情,一种浑浊从他的眼神里弥漫开来,灰暗得可怕。我突然有了一种寒冷的感觉,这个顾天,还是顾天吗?他究竟想要怎样?!我仍然坐着,却不能控制身体微微地开始颤抖。我不再开口,顾天也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夜晚又要来临了,在解决掉饥饿之后,我们才终于有了精力去思考和讨论目前的处境。顾天在我们的逼迫下勉强吃了一条鱼,接着又是沉默,只有我和絮儿、许飞在不停地说着。
  
   “现在不知道离老君观有多远,如果天黑之前能赶到,那是最好。就怕天黑前赶不到,路上留宿,又不知道会有什么事发生。”许飞的眼神有些闪烁,语气沉重。
  
   我道:“多耽搁一晚,便多一分危险,何况,现在我们什么宿营用具也没有了。”
  
   絮儿道:“我也想早点到老君观,可是天快黑了,想走夜路也不行啊,我们不熟悉路,又没有可以持久照明的东西。”
  
   许飞抬眼望了我们一下,欲言又止。我道:“你有什么话,就说吧。”许飞无意识的摇了摇头,站起身来,朝瀑布的另一边走了几步,道:“来,看看我们的处境吧。”
  
   看着他的表情,我突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几步追到他身旁,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来,刚才找到瀑布的喜悦使我们完全忽略了这里的地形,只觉得眼前一下子开阔了起来,却没有去注意和想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开阔。我们来的路上,山脚一带几乎都是峭壁,忽地往左转了一个大弯,左面和后面当然仍是高高的山壁,前面也有大片绵延的群山,但是,现在我们才发现,这群山是需要我们俯视的!站在许飞的位置,我们看清了,越过这瀑布和湖泊,路竟然转而延伸到了左面的峭壁之上,右面,赫然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许飞苦笑道:“我也是刚才拣柴木的时候,才发现的,可是我当时没有告诉你们,我希望我们仅有的一点喜悦和希望长一点,再长一点。但是,再大的喜悦和开心,总有过去的时候,何况我们的苦中作乐。”
  
   我木然道:“那现在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许飞转过身来,一把将我揽进怀里。“对不起,丫头。我是不是让你很失望?这几天来,我做得太糟糕,太糟糕……”他喃喃地说着,我抱着他,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没有,你已经做得够好了。真的。”我一哽咽,再也说不出话来。
  
   絮儿也走了上来,怯怯地拉我的衣服:“姐,我怕。我们怎么办啊?”我从许飞怀里抽出身来,正要和她说话,猛然间看见顾天站在絮儿身后,一抹笑容正在他脸上一闪而过。我心里一惊,可他的眼神又越过我们,直盯着那万丈悬崖。那一刹那,我终于明白他在想什么了。
  
   “顾天!”我失声喊道,可接下来我该说什么呢?我说了,有用吗?自从洪晓死后,顾天就一直沉默不语,可现在,他的眼里竟充满着一种诡异的熠熠光彩,看着他的眼睛,我不寒而栗。但这种光彩也如他的笑容一样,瞬息即没。
  
   “怎么了?”许飞问,他和絮儿显然都没有看到刚才顾天的表情。
  
   “没什么。”顾天突然开口说道,随即又沉默了。我看着他,也不再说什么。
  
   许飞抬头看看了天色,叹了一口气,道:“看来,我们今天只有留在这里了。在峭壁上走夜路太危险,恐怕不用等青姑来,我们自己就没命了。”我点头道:“也是,既然如此,我们还不如留在这里,正好恢复体力,我们太需要休息了。”
  
   夜幕迅速地来临了。天边火红的晚霞逐渐褪去,黑暗从颠峰之上一直漫下来,直到将一切完全笼罩在它的淫威之下,连同我们,在无边的黑暗中等待着未知的命运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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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5-11 16:12 | 显示全部楼层
〈4〉 我只感到自己在不断地下坠,风如利剑般试图着从我的身体中穿过,几乎要把我四分五裂。我在飞翔吗?飞向天堂,还是坠向地狱?无边的黑暗中只有凌厉的风声,还有我在深谷中被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的呼叫。
  
  我将要死了吗?或者说我会这样就死了吗?我突然冒出一种滑稽的念头,怎么会呢?死亡曾经是那么不轻易和遥远的事,他们都死了,洪晓、应雪、顾天……絮儿,还有许飞……而现在我也要死了,一刹那间,这许多念头汹涌而来,许飞……我的心突然一阵收缩,许飞!
  
  “许飞——”我终于痛彻心扉地喊出来,为许飞,为自己,为所有失去生命的朋友。
  
  “丫头,怎么了?”许飞的声音突然在我的耳边响起。我是在做梦吗?还是临死前的幻觉?我的身体还在下坠,是许飞来接我了吗?我下意识地伸手向空中抓出去,想把这声音抓住,却竟然抓到了一个实体。
  
  “浅浅,你醒醒!”还是许飞焦急的声音,我猛地一颤,无限的下坠感陡然间消失。睁开眼,我却是蜷缩在许飞的怀里,呼啸的风声变成了轰鸣的水声,月亮已经沉下去了,微微的曙光渐渐将黑暗的天空染亮。
  
  我茫然地望着许飞,究竟刚才是一场梦,还是现在是梦,或者死亡后的幻境?许飞紧紧地搂住我,他的身体有些微微地颤抖,急急而又后怕地说着:“丫头,你总算醒了,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你一直在发抖,不停地挣扎,我不知道你是梦见什么了还是生病了,张着口喘息却说不出话,我怎么也摇不醒你,直到最后你喊出我的名字……”
许飞的声音逐渐的哽咽,一些温润的东西滴到我的脸颊上,颈窝里。“浅浅,我们已经失去太多了,我不能再失去你,我承受不起,承受不起……”
  
  我缓缓抬起手,触摸到颈间那片湿湿的温热,才终于清醒过来——我还活着,许飞也活着,我们没有死!可是,为什么那个梦是如此的真实?我一下子紧紧抱住许飞,竟生出一种劫后重逢的感觉,就仿佛我们真的刚刚经历了一场生离死别。
  
  清晨的霞光在天边显出越来越绚烂的色彩,我渐渐的平静下来,望了望四周,才注意到絮儿不在身边。
  
  “絮儿呢?她干什么去了?”我问。我清楚地记得昨晚她是睡在我的怀里的。我满以为许飞一定知道。可是回头一看到许飞明显一愣的表情,我感到事情不妙了,心里突然揪紧。难道……我们几乎同时从地上跳起来,湖边、来路、悬崖,附近能找的地方都找了,根本没有絮儿的踪影,甚至连顾天也消失了!我们不停地喊着他们的名字,发疯似地找了几个来回,最后颓然停下来,呆立在湖边。我不住地喘息着,狠狠地瞪着许飞,浑身的血液急速地向头部涌去,大声吼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说!”许飞张着口,神色哀痛地看着我,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摇头。我冲上去抓着他的双肩,拼命地摇道:“昨天晚上不是你守着我们吗?我也是被你叫醒的,你怎么会没看住絮儿!她怎么了?你说啊,说啊!”我几乎是哭喊起来,许飞反手抓住我的手臂,使得我不再摇他,才无助地道:“我不知道,浅浅,我真的不知道。昨晚半夜里顾天醒了,他让我休息我太困了所以睡了过去,我早上是被你的挣扎惊醒的,那个时候絮儿已经不在了!”

我愣了半晌,突然放声大哭起来,不可能的,絮儿怎么会出事呢?如果这样,那我宁愿昨晚的梦是真的,还不如让我自己去死!我一下子将许飞推开,泣不成声地道:“你为什么不看好他们?你为什么要让顾天替你?!难道昨天你就没有看出顾天的异常?你就放心?!絮儿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一辈子不会原谅你!” 许飞痛苦地闭上眼睛,我自己这样说着,何尝又不是心如刀铰。我不是不知道许飞比我们承受得更多,他比我们谁都更累更需要休息,可是现在絮儿不见了,生死未卜,我的思绪已经完全乱了。
  
  “浅浅,对不起……”许飞抬起头来,布满血丝的眼睛显得通红。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我毫不留情地打断他的话,转过身去不再看他。此时,我正背对着悬崖,一转身,呈现在眼前的深渊突然让我想起顾天昨天的表情,他也是这么站着,眼光越过絮儿,越过我们,落进这深渊之中。顾天的失常我们谁都看得出来,但我一直以为他是想自杀以谢洪晓,可是现在看来好象并不是这样,絮儿也不见了,而当初洪晓救下絮儿,又推开顾天,他可以说是替絮儿死的,难道……我感到一阵眩晕,慢慢的走到崖边上,看着那无底的深渊,不可能的,一定是我多想了,顾天不可能带着絮儿为洪晓殉葬,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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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5-11 16:13 | 显示全部楼层
〈5〉   一阵风吹来,我神思恍惚地身子一晃,几乎就要站不稳。我一惊,猛地退出两步,许飞也冲上来拉住我:“浅浅!你想干什么!”我转身甩开他手,看着他焦急的神情,脑海中没来由地浮现出昨晚梦中的情景,心中不由的咯噔一下。
  
  “你怎么了?”他似乎发觉我盯着他眼神不对,忐忑地问道。
  
  “没什么,我想起了昨晚的梦。”我嘴角一扬,露出一个不是表情的笑。此刻,我仿佛坠进了梦境一般,同样的感到一阵凉气从脚底直往上冒。“我梦到你不是许飞,那厉鬼化作你的样子,害死了顾天和絮儿,害死了你,然后抢走了玉坠,最后把我推下了悬崖。”我一字一顿冷冷地说着,盯着他看,似乎想找出他不是许飞的证据。
  
  他的额头上渗出汗珠来,在朝阳的照耀下闪烁着。望着我,眼神开始惊慌。
  
  “你不是许飞,对不对!”
  
  “我是许飞!浅浅,你怎么能怀疑我!”他陡地喊起来。
  
  “我为什么不能怀疑你!”我也喊起来,我们就这样对峙着,谁也说不出话来。最后他踏前两步,想冲过来抓我。
  
  “不要碰我!”我挥着手大叫起来,踉跄地往后退着。
  
  “你怕我?为什么?你不是最爱我的吗?”他停下来,提高了声音,变得奇怪地尖利。
  
  “我不怕你!你是谁?你滚!把我的许飞还我!”我语无伦次地喊着,身子开始发
着抖。
  
  “我是谁?我就是你的许飞啊。浅浅,你究竟怎么了?”许飞哀求般地看着我,声
音带着哭腔。
  
  “不!你不是!我知道你不是!”我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大声一点,天啊,这是梦,还是现实?为什么发生的一切会和梦中几乎一模一样!
  
  “我是许飞啊!浅浅你相信我!”他再度向我逼来,我只能往后退去。“你不要再退了,危险!”而此时我却什么也听不进去了,眼前浮现的全是梦中的情形:那个恶毒
的魔鬼,伸长了魔爪要夺取玉坠!我连连后退,下意识地护向胸口,却抓了一个空,颈间空荡荡的,玉坠不见了!什么时候不见的?!
  
  “不——”我惊叫起来,接着脚下一滑,身子直往下沉去,完了,这次是真的完了!我眼看着梦中的一切发生,却无力改变和阻止。一刹那间,我的思维中断了,眼前化为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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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5-11 16:13 | 显示全部楼层
〈6〉 “她不会有事吧?”
  
  “不会的,只是皮外伤,应该很快就可以醒了。”
  
  我闭着眼睛,一阵痛楚从身体的各处向心脏涌来,身边有人在说话,可是又仿佛遥远至极。为什么那个人的声音这么像许飞呢?我已经到地狱了吧?
  
  “姐,你醒醒啊……”
  
  一个女声响起,好象有人俯在我身旁,我感到身体被轻轻地摇晃了两下,痛楚也更加的剧烈。是絮儿的声音!我果然和他们在一起了。那么大家都应该会在了?我努力地动了一动身体,想睁开眼睛,可是除了感到更大的疼痛,好象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许飞哥!她动了!我姐刚才动了!”絮儿突然叫起来,声音里惊喜交加。
  
  接着我感到手被谁紧紧的握住了,一股暖流从手上传过来,一直流到心田里,微微的光明透过眼皮进入我的眼睛,无边的深沉的黑暗像突然被打开了一个缺口。身体仿佛慢慢的在往上浮起来,不再沉重,不再深陷。
  
  “浅浅,浅浅!”是许飞的声音。“你醒了吗?快睁开眼睛啊!”
  
  “我是不是已经死了……”我气若游丝地张了张嘴,问道。意识逐渐的清醒,可身体的痛楚更甚了。怎么会呢?难道死了以后灵魂还能感到痛楚吗?
  
  “姐!你没有死!我们都没有死!你睁开眼睛看看絮儿啊!”絮儿几乎要哭起来了。我心中一跳,费力地把眼睛张开,眼前是一脸歉疚的许飞,还有边哭边笑的絮儿,旁边站着一个不认识的中年人,正和善地望着我。我挣扎着想坐起来,许飞赶紧阻止了我:“你身上受了伤,不要乱动。”我依他言不再动,略略扫了一眼周围,这是一间简陋但是很整洁的房间,再看自己的身上,也不知给换上了谁的衣服,又宽又大。“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怎么会在这里。”我问,自己都觉得开始糊涂了。许飞望着我,眼神里又是欣慰,又是忧伤,道:“丫头,这里是老君观,我们终于到老君观了。”
  
  “老君观?”我失声道。“我不是跌到悬崖下面去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许飞叹了口气道:“当时你一脚踩空往下滑去,幸好我离你已经很近了,抓到了你的手臂,差点就被你带了下去,那个时候我趴在悬崖边上,只能一只手死死的抓住你,一只手死命地扒着岩石,却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把你拉上来。要不是这位张道长及时出现,恐怕我们都没命了。”
  
  “哦。”我答应着,有点眩晕,我只知道自己当时就昏迷了,也幸好自己昏了过去,否则许飞拉着我,我肯定会挣扎的。许飞又道:“那岩壁长着很多藤蔓和杂枝,你被挂伤了不少,把你救上来以后,我才知道他是老君观里的道长,这才赶紧上了老君观。”许飞转头,示意就是房间里这位。
  
  我愕然,望向那个中年人,年纪看来大概四十多岁,普普通通的样子,倒没有什么青袍拂尘之类,一身的布鞋布衣,完全是山里人打扮。许飞道:“这位就是张师父。”
  
  这张道长望着我微微一点头,和蔼地笑着,道:“你们就这样称呼我吧,其实我也不是什么道长,只不过一直跟着师父生活在这里。”我也感激地报以微笑。絮儿在一旁插不上话,噘着嘴发呆。我突然想起来,絮儿不是和顾天一起失踪了吗?她是怎么来老君观的?许飞见我望着絮儿,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道:“你先休息一会儿吧,絮儿的事,我等下再告诉你。”我点点头,张师父也领着絮儿走了出去。许飞仍然紧紧地握着我的手,看着我睡去。
  
  等我醒来已经是下午了,休息了这许久,估计他们也给我的伤口上了药,似乎疼得没那么明显了。许飞趴在床边上睡得沉沉的,像个孩子。我轻轻把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抚摩着他的头发,悬崖边上的一幕幕又重现在眼前,仅仅因为那个可怖的梦,我居然就对他产生了怀疑,不但差点害了自己,也差点害了许飞。我心里不禁一阵难受。正在这时,絮儿推门进来,叫醒许飞,拖我们去吃饭。
  
  老君观在老君山主峰的峰顶,规模虽然不是很大,却也不小,庭院错落,样样俱全。老君观已经不知传到第几代了,现在的道长原姓洛,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家。我们吃完饭见到他时,他正在观外的一个小亭子中与张师父下棋,却也是一副山农打扮。我一看之下,不禁有些失望,我们一路艰辛到老君观来,本希望能得到帮助,可是好象现在的情形和我们想象当中差得太远了,他看起来就是那么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农村老人。我们正犹豫着要不要打扰他们,就听他招手道:“你们三个小娃子,过来。”我精神一振,看他一副精瘦的样子,说起话来却是声如洪钟。我们走过去,他也站起身来,扫了我们一眼,便偏着头盯着我看,眼神说不出的锐利。我给他盯得有些不自在,望望许飞,他好象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在洛道长重又收回炯炯的目光,招呼我们坐下。
  
  “说吧。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很少有陌生人进老君山来,更少有人能到老君观。”他一面收着棋子,一面道。“老君山可不是好玩的,还有着很多的禁忌,多数人只是在山口转一圈就走,你们要进山,难道就没有当地人警告过吗?”我们面面相觑,好一会儿许飞才道:“我们来时,曾住在镇口一户陈姓人家,那家主人倒是给我们讲过一些。”
  
  “哦?”洛道长微一沉吟,皱了皱眉。“他们都讲过些什么?你说来听听。”
  
  “他说,老君山曾经有一个名叫青姑的女子死在山里,后来出了很多奇怪的事,直到老君观建成,才有好转,还立下了三个规矩,不能在山中过夜,进山必须戴红线,然后就是不能摘竹笋。到了民国年间,好象死了一个彝族的妇女在山里,接着便又死了很多人,还封过山……我也不太记得了。”
  
  洛道长哼了一声,道:“既然你们都知道,怎么还跑进山来?”我们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又道:“你们这些年轻人,不知道天高地厚,我看你们这一路吃的苦头恐怕也少不了。”他收好了棋子,将棋盒重重地往石桌上一放:“你们自己说吧,死了多少人了?”
  
  我大吃一惊,再看看许飞和絮儿,也是一脸的惊讶,显然他们并没有把我们的遭遇告诉过他们。洛道长抬头望了我们一眼,又摇摇头:“你看看你们!哪个脖子上还有红线!你们以为这是好玩的么?!你们呀!唉——说吧,把所有的经过都告诉我,一点细节都不要漏掉。”
  
  太阳渐渐的西沉,火一般的晚霞映红了整个天空,在这峰顶之上,飞火流光,风冷云暖,无比美丽的意境中,却承载着那地狱般可怕的回忆和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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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天终于完全的黑了下来,我们回到房间里,三个人围着桌子坐着,看着桌上的油灯发呆。从门缝里钻进来的风把灯火吹得不停晃动,对面絮儿的影子投射到墙上,像一个张牙舞爪的怪物。不知过了多久,许飞才开口道:“浅浅,你没必要想太多,事情已经这样了,上天安排的,我们想躲也躲不掉。再说,到老君山来是我和洪晓出的主意,要怪,也只能怪我们咎由自取。”
  
  我不说话,眼泪却不断地往下滴。我知道这不怪我,可我难逃其咎,毕竟“天衣”才是这一切的导火线。一直没说话的絮儿突然抬起头,道:“姐,你不要责怪自己了。要发生的已经发生了,而且我觉得,事情也许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会一直糟下去。”
  
   “为什么?”许飞道,惊讶地望着她。
  
   絮儿道:“我们重聚这么久了,我还没告诉你们我是怎么来到老君观的。我也觉得很奇怪,那个时候,我真的以为自己逃不掉了。”
  
   我猛然一惊,急道:“对了!顾天呢?你们发生什么事了?”
  
   絮儿道:“洪晓死后,我也觉得顾天不太对劲。我知道,洪晓是为了救我而死的,顾天怎么恨我,我也没话说。那天晚上,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觉得自己好象被谁抱了起来,可是那时太累太困了,一直都没有醒。等我醒来,天都已经快亮了,才发现自己躺在一条很窄的小路上,一边是峭壁,一边是悬崖。顾天正靠在山壁上,一手使劲地掐着自己的脖子,一手拿着姐的那条玉坠,我当时吓坏了,他看见我醒了,样子很是奇怪,瞪着双眼,嘴里还含混不清地说着什么,像是想来抓我,却又努力控制着自己,我不知道他怎么了,那种情形,就好象是他自己要挣脱自己一样。我怕极了,起身就跑,我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会跑向哪里,幸好没跑多远,就遇到了张师父,原来我们离老君观已经很近了。张师父将我带回老君观,我便请他们到瀑布附近接你们。谁知道,姐会跳崖……”
  
   我一脸的愧色,许飞不无担心地说道:“那么顾天呢?他到哪里去了?”
  
   絮儿道:“我也不知道,我告诉过张师父,可他回来后说并没有遇到其他的人。”
  
   “这么说,玉坠在顾天的手里?他取去的时候,我居然一点也不知道。”我锁紧了眉头,许飞痛心地道:“也怪我疏忽,可是我还是想不通,为什么顾天竟会拿走玉坠,还带走了絮儿。”
  
   “会不会……顾天是被青姑或着什么鬼给控制了呢?”絮儿小心翼翼地道,“我不相信顾天是这样的人,我们是这么好的朋友,他就算是恨我,杀了我也没什么,可是他不至于把我姐护身的玉坠也拿走啊,那不是连你们都一起害了。而且早上他的样子,好象并不愿意伤害我,他挣扎,也许正是在反抗着控制他身体的魔鬼也说不定。”许飞沉吟了一下,道:“絮儿说的对,我绝对相信顾天。不管怎么样,絮儿没事了就好。可是顾天……我们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只希望他能没事。”
  
   我道:“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玉坠没有了,这老君观能不能呆下去也说不定,就算能呆,我们也不可能呆一辈子啊。”
  
   “老君观当年就是为了收伏青姑而建,现在青姑又出来作恶,洛道长没有道理袖手旁观的。再说,如果我的假设是对的,那么,既然顾天被厉鬼控制后都能进行反抗,我们便一样能做到。我就不信,命运会对我们这么残酷。”絮儿气呼呼地道,我看着她,忽然感到我们的絮儿已经长大了。
  
   我正要开口,外面的风陡然间大了起来,呜呜的风声从四面八方涌进耳朵里,让人心惊胆战。从门缝窗隙钻进来的冷风在房间里肆虐地穿行着,像一把把刀割上我们的肌肤。我们一下子站起来,许飞一把将我和絮儿拉到身边,桌上的灯火挣扎着晃了几晃,终于灭了,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怎么办?我的打火机已经丢了。”许飞道。“去找张师父的话,我又不放心你们。”
  
   “那我们一起去吧。”我刚说完,就觉得谁拉了我一下,只听絮儿颤抖着低声道:“姐,好象有人走过来了。”听得她的话,我不禁头皮一阵发麻,可是仔细听去,果然象有轻微而又沉重的脚步声在由远而近,我紧紧靠着许飞,大气也不敢出。
  
   “也许是张师父。”许飞轻声道。可是脚步声到了门外就突然消失了,如果是张师父或者洛道长,他们应该会敲门或者说话的,我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许飞伸手揽住我,轻轻在我肩上拍了拍。正在这时,房顶上传来“哗”的一声,我被惊得一颤,许飞却厉声道:“谁!”
  
   然而,除了那一阵紧似一阵的呼啸的风声,回答他的只有死寂,我们的神经绷得紧紧的,绝不想再听到那声音,可却不由自主地支着耳朵,像是等着那声音的再度响起。我不敢确定那是一种什么声音。观里的房顶都是用瓦盖的,那声音听起来,像是金属和瓦顶摩擦所发出的,确切的说,像是一根粗大无比的铁链,在房顶上扫了一下。正想着,“哗——”的一声,背后的墙角又响了起来。我们猛地转身,虽然什么也看不见,可是却直觉地望向墙角的方向。我几乎要惊叫起来,这次再清楚不过了,声音是从外面传进来的,的确是铁链从地面拖过的声音!可是,那声音却没有停下来,哗的一声过后是悉悉索索作响的拖着链子的声响,还有那沉重无比的脚步,黑暗中听起来特别的清脆和清晰。我们听着那铁链沿着墙角,一直拖,一直拖,直到拖到门口,我们呆呆地站着,连呼喊都忘了。沉寂了几秒钟,木门上陡然传来砰砰的几下,竟然是用铁链扣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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