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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slzhi

小说----暖暖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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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16 14:3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章 定情篇 第三节 真相:]

  日在睡梦中也感到不安,不止是腹部和手中传来的痛苦,更是心中那抹放不下的粉红色身影,可是很快,粉红色变成了清晰的女子形象,她委婉动人,却具有比常人更坚定的内心:“我不后悔!”每次她这么说,就一次又一次地打动了他原本心如止水、无欲无求的心:在一个如此柔弱的女子的小小身躯里边,怎么会拥有一个如此坚强的灵魂?他不明白,也不忍。

  终于,他醒来了,醒来时,才发现那并不是错觉,看来雍月的药非常有效,他真的能看见了,刚好在那第六次劫难来临之前,看见了那个行凶的歹徒手上的刀。

  他看了看医院的天花板,以及头顶上大大小小的药水瓶,还有身旁一直在闪烁的心电图还有……

  病房里有人?

  知道病床上的人终于发现了自己,白发长须的老人才恭敬地对他做出朝拜的动作,唤道:“世尊。”

  “世尊?”日默默地念着刚刚老人家对自己的称呼,明白了他的来意,却不想说话。

  “世尊,您这样做越权了。”老人家拿着拐杖,摸着胡须,摇了摇头。

  这里是深切病房,本该只有穿着消毒衣服的医护人员才能进入,可是这位老人家显然是个例外,因为他穿着的白纱长衫,跟现代打扮格格不入。

  日其实是知道的,他对他的出现并不感到惊讶,因为是他强迫他说出暖暖当时的位置,并让他送他到她的身边。于是他朝他困难地挥了挥还插有针头的手:“我自有分数,你下去吧……”

  老者摇摇头,刚想离开,病房的门就打开了,这一次,是穿着一身消毒衣服的雍月,他看见房内的老者,似乎毫不惊讶。

  老者看见他,马上也俯身施礼,同样唤道:“世尊。”

  雍月一改平常吊儿郎当的表情,直视床上奄奄一息的雍日,没有跟老人对话,却对床上的人不满:“你明知道她不会有生命危险,却偏偏还要这么做,为什么?”

  雍日颓然地闭上了双眼,觉得内心苦涩:“可是她会躺在这里受尽折磨。”即使她没有生命危险,也会因为这个伤而要躺在医院几个月的时间。

  “你想替她受折磨?”雍月的语气几乎是肯定的。

  “所以我没有越权。”日如此说着。

  “你有,你本来就不该强迫土地公说出她的位置,并让他送你过去。”雍月的指责让身旁的老者低下了头,协助犯罪,其实罪名相当。

  “……”日没有说话,月却更为生气:

  “你该知道这只是一次小小的历练,你曾经历经一万七千三百六十五劫成就现在的自己,为什么却会……”

  日用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坚持道:“我没有逾越。”

  “你心中早就越了。”月说出事实。

  这时候,护士推门进来,老者凭空消失,护士讶异于雍月还在里边:“院长,您今天值班?”

  雍月摇摇头,中止了刚刚的话题,便转身出去。

  护士小姐没有怀疑,见病床上的雍日没有睡,便关心地问道:“很痛吗?所以睡不着?”

  日盯着天花板,摇摇头,却说:“请帮我办理出院手续,我要回家。”

  “怎么可以?你才刚度过危险期,还在深切治疗病房,是不能随便出院的。”护士小姐还是第一次碰见这么轻视自己身体的病人。

  日置若罔闻,已经困难地坐了起来,开始着手拔身上的仪器,甚至手上的针管。

  “你怎么这样?请你别……”护士没辙了,只好按铃求助值班医生,等所有值班医生和护士都进来了,也没能按住雍日要回家的决心,值班医生根本不敢贸然批准病人出院,刚想给他打镇定剂和**,这时候雍月却进来了,他冷冷地看着独断独行的雍日。

  雍日明明已经只剩下一口气了,都还要这样,雍月知道他在气自己:“我负责他的身体就可以了,你们回去自己的岗位吧。”

  于是,雍日在凌晨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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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16 14:3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天一早,穿着病人衣服的暖暖就独自来到深切病房前,想看看日醒来了没有,却发现病床是空的。她赶紧跑去值班室询问:“请问深切病房的病人转移到哪间病房了?”

  “啊……”护士支支吾吾地,才说出事实:“他凌晨要求出院,已经回家了……”

  “回家了?”暖暖简直不敢相信,刚刚才过了危险期,还在深切病房的病人怎么可能出院?“怎么可能?你们怎么可能允许他出院?”

  “是……是……雍副院长他……允许的……”

  “是雍月?”暖暖一想,就转身直接往电梯口走去。

  “公主您要到哪里?”当然,护士们这次是不能再放走另一个病人了:“您还在修养,是不能出院的。”

  “我要去找他们,放开我。”虚弱的暖暖想要挣脱她们,可惜无济于事。

  最后,反而是没有受伤的暖暖被迫躺在医院病床上一天两夜,医院才让她离开。第二天一早,她就直接跑到雍日和雍月的别墅。

  雍月刚好出门,看见她,叹了口气,什么话都没说,就走了。

  暖暖也没有在意,直接走进日的房间,才刚悄悄地打开门,就听见日类似于痛苦的呼唤:

  “忧郁,忧郁……”

  暖暖开始嫉妒起这个叫忧郁的女孩了,她走到日的床边,发现他的脸跟两天前一样苍白,那个梦似乎煎熬着他,可是他没有醒来。现在还早,暖暖想起从前日在她生病时总会给她煮白粥的情景,猜想病人一早起来一定会肚子饿,况且要吃了东西,才能吃药吧?

  所以,她没有吵醒他,直接就走到厨房去,东翻西找、翻箱倒柜之下,才找到放米的缸子。下一步,就是要找适合煮粥的锅,可是……

  暖暖扶着自己的下巴,在回想过去喝粥的器皿,可是,无论怎么想都只是饭碗啊……那到底煮粥该用什么锅?

  不过聪明如她,猜想应该只要是个锅就能煮了吧?她随便找到了一个煎锅,就把米放进去,问题是要放多少呢?不知道三把米够不够?想了想,暖暖怕到时候不够吃,干脆又放多了两把,然后又开始为要放多少水而发愁……

  不管了!先放满了再说!

  大功告成,暖暖把盖子合上,将瓦斯的火开到最大,就微笑着准备吃自己亲手煮的第一样东西了~!日老师一定会夸她吧?嘿嘿。

  十分钟过去了……

  暖暖才发现水滚了以后会溢出来,她赶紧揭开锅盖,又不小心被蒸气烫到手,一个措手不及,连锅盖都掉到了地上,哐铛一声,暖暖发出挫败的叫喊,才知道原来煮粥有这么难,这时候继续溢出来的米水已经浇湿了瓦斯炉上的火,发出了石油气难闻的气味,暖暖赶紧关掉瓦斯炉,才发现整个厨房已经被她弄得一团糟。

  这个时候那个上次碰见的老伯伯肯定已经去菜市场了,否则她在这折腾这么久,怎么都没见他出现?

  日循声走到厨房,对厨房内的一片狼藉,以及站在里边不知所措的暖暖感到非常惊讶:

  “你怎么会在这里?”声音无力,他只有依靠门框的力量,才勉强站在那里。

  “老师?您起来了?”暖暖看见救星,马上飞奔过去:“人家想要煮粥啊,可是却变成这样了。”这一连串的动作,自然得让她根本忘记了日怎么会看见她的这个事实。

  “你要煮粥?”日皱了皱眉,环顾这跟刚打过战一样的厨房,不敢相信她只是想要煮粥。都怪自己从小没让她进过厨房,在学校她也不爱上烹调课,所以……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一鼓作气地走到瓦斯炉前,说:“你要煮给多少人吃?”

  “就你一个人啊!”

  日看向她天真的脸:原来是为了他?

  他失笑了,摇了摇头:“我吃不了那么多。”然后他从锅内掏出了大部分的米,将剩下的倒入另一个陶瓷锅里,刚想放水进去,才想起暖暖是个生活白痴,于是他只好硬着头皮问道:“米你洗过了吗?”

  暖暖一脸惘然:“原来米还要洗的吗?”

  “……”日只好决定从头再来。

  一个小时以后,热腾腾的粥就已经煮好了,日躺在大厅的沙发中,让暖暖坐在厨房内守候,没想到暖暖一点就明白,刚过一个小时,还没等他提醒,她就把第一碗粥放在他的面前了,即使不是她亲手煮的,也是她亲自看火的,也是她亲手端到他的面前的喔!

  她笑嘻嘻地看着沙发上的日,堆起了讨好的笑容:“快喝喝看?”

  没想到这个学生还反过来想要照顾自己,日忽然觉得啼笑皆非,从前真后悔没好好教她有关厨房的知识。

  日虽然浑身无力,可却不想让她担心,刚想伸手拿勺子,就又被暖暖抢了去:“我喂您!”这工作暖暖倒是驾轻就熟,因为早就这样喂过龚渊了嘛。

  见她小心翼翼地吹凉了每一口粥,才放到自己的嘴里,而且每一回都要造作的“啊~”一声,日就觉得好笑。好不容易把一整碗粥都喝完了,他才又无力地躺回沙发中,觉得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他闭上双眼,喘着气,竟露出了笑容,他说:“我不是小孩子。”

  “可是对待病人就应该跟对待小孩子一样啊。”暖暖回答得理所当然,非常满足于自己能够照顾到生病的她:“要不要再来一碗?”暖暖刚问完,管家老伯就回来了:

  “公主来了?”老人家堆起了笑容,在上次以后,就听说了日少爷的这位爱徒了。

  “老伯伯好!”她甜甜地喊着,还问:“伯伯,您要不要也来一碗粥?还有呢。”

  “粥?”盛伯讶然,才发现了桌子上的那个空碗:“公主给少爷喝粥了?”

  “是啊!”暖暖点了一个大大的头,想要邀功。

  却换来盛伯的大呼小叫:“天啊!!!少爷!!!您没事吧??!小女孩不懂事,您怎么能跟她一起疯???!!”雍日躺在沙发中,无力地朝他挥手表示没关系,可惜都阻止不了他的惊呼,他转而对暖暖喊道:

  “少爷刚做完手术不久,根本不能进食!这几天都是在打葡萄糖啊!”

  “怎么会……?”暖暖怎么不知道?她看向日越发苍白的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害日老师的伤更严重了,泪水马上就涌了出来:“老师您怎么不告诉暖暖?呜呜……您明明不能喝,为什么偏要喝?呜呜……”

  可惜日的腹部已经开始在抽搐了,他已经虚弱得再也无法出声安慰她了,然后,他在暖暖的哭声之中,彻底地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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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16 14:3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章 定情篇 第四节 误会:]

  雍月赶回别墅,替日做了检查,做了即时处理,才没让日的病情恶化。暖暖一直在旁边哭哭啼啼,月也没有说过一个字,甚至连责备都没有,他就又离开了。

  在暖暖的抽噎声中,日再次醒来,耳边的声音跟久远的声音重叠在一起,他产生了恍惚,无力地举起一只手,想要安慰正在哭泣的女孩:“别哭……”暖暖知道日要醒来了,赶紧抓住了他瘦了不少的手,却在听见他的下一句呼唤以后,呆住了:“忧郁……”

  又是忧郁?到底她是谁?

  暖暖止住了哭声,等待日睁开双眼,直到看见那双熟悉的银眸,暖暖才哭着指正他的不是:“老师能看见了也不告诉人家!老师明知道自己不能吃东西,也不告诉人家!老师要出院,也不告诉人家!老师每个晚上都喊着一个女孩的名字,也不告诉人家!”

  日被冤枉,也毫不在意,却不明白:“什么女孩的名字?”

  “就是忧郁啊!忧郁到底是谁?”

  日一怯,只说:“别哭了,让盛伯送你回去吧。”

  “我不要!”暖暖抹了一把泪水,干脆伏在日的身上扒着他不肯走:“我今晚要留在这里陪老师!”

  “我没事……”

  “对不起……”暖暖心中就是没有办法释怀,因为是她害他变成这样。

  “我不是好好的吗?”

  “您一点都不好。”喉咙象塞了一颗大鸡蛋,让她哽咽着。

  日拿她没有办法,不再坚持,却说:“你要是继续留在这里,只怕明天的报纸头条又有新闻了。”

  “暖暖才不怕,您为了救我都伤成这样了,不会有人再怀疑您对我的忠诚,况且您都伤成这样,还能对我做什么呢?要是报纸再乱写,就太不人道了。”

  日失笑了:“我可以做的东西太多了,早上还给你煮粥呢。”虽然虚弱无力,可是跟暖暖聊天,日还是用尽了力气。

  “老师您还说!为什么明明不能吃东西还吃嘛?害人家差点变成杀人凶手了。”

  日为了暖暖夸张的说辞牵动了嘴角的弧度,她是唯一能让自己已经失去方向的心找到一丝安慰的人。扭不过她的坚持,便依了她,没想到小妮子却得寸进尺,干脆反客为主,直接爬上了病人的大床,想要跟病人抢位置。她跟小时候一样,依偎在日的怀里,找到一个最温暖的地方,然后发出舒服地叹谓:“老师的胸口最暖和了,好舒服喔~~”她甚至直接把病人当成抱枕,可怜此时的日连推开她的力气都没有:

  “不许胡闹。”他说,可是声音虚弱,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以前我们一直这样啊。”暖暖根本没有理会病人的抗议。

  日无可奈何,要是让别人听见她这么说,恐怕又不知道会产生怎样的联想:“你那时候才六岁,跟现在怎么可能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暖暖干脆直接问道。

  这个问题倒是问哑了日,难道他必须在这样的情况下跟她讨论男女授受不亲的问题吗?

  于是他只能幽幽地叹了口气,发出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声音:“你是要折磨我吗……?”

  “什么?”暖暖从被窝里探出小头,根本没有听清他刚刚说了什么。

  见日不再说话,她又继续窝在他胸前,却发觉睡不着,心里总是痒痒的:“老师……您睡了吗?”她像是完全忘了他是个病人,而且还是个奄奄一息的病人。

  “睡了。”日说。

  暖暖笑了,发现日老师还有心情跟自己开玩笑,所以根本忘记了他需要休息:“忧郁到底是谁啊?”

  “……”日根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是老师的初恋情人吗?”

  “……”正确来说应该不算。

  “老师16岁就开始跟暖暖一起生活,那您是15岁之前就爱上她的咯?老师早恋不对喔!”

  “……”要是换作从前,日一定会慢慢地教育她,什么叫早恋,应该如何正确面对,可是现在他没有心情讨论自己是否早恋。

  “她现在多少岁了?”

  “……”跟你一样。

  “她多高?长得美吗?”

  见日都没在回答,暖暖干脆支起了身子,俯身看着正闭着双眼的他,她往下垂的直发佛到了他的脸上,她赶紧把那撮直发撩到了背后,却伸手捏住日的鼻子,非要得到答案不可:“她长得美吗?有暖暖那么美吗?”

  这到底是什么问题?日原本就是个患了重病的病人,现在被迫无法呼吸,他更要怀疑这个鬼精灵是要来照顾自己,还是要谋杀自己的了。

  依然得不到回答,暖暖总不能让这个病人憋死吧?所以她松开了刚刚“用刑”的手,干脆生起闷气来,重新回到了床上躺下了,很不甘心地嘀咕:“老师好坏!”最后还落下结论,判他有罪。

  “……”到底是谁在使坏了?怎么世界这么不公平?这简直是是非颠倒、天理难容啊……

  许久之后,不知道过了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了,暖暖还是睡不着,还觉得有点热,不过因为担心病人不能吹太大的空调,所以决定忍一忍,可是……终究还是按捺不住自己,她侧脸看向就近在眼前的日的侧脸,心中忍不住就蹦蹦直跳起来:以前就知道日老师长得好看,可是原来他连睡觉也这么好看。

  “老师……您睡着了吗?”

  “……”他怎么可能睡得着?不过这一次,他决定装睡。

  “唉。”叹了口气,她想日是真的睡着了。于是,她也闭上了双眼,决定一边说话,一边继续尝试入睡:“暖暖前两天一直在作一个相同的梦,梦里头我看见了治浩,他不理我,越走越远,不管我怎么叫他,他就是听不见。”

  “然后,我还重复地听见一个声音在跟我说:”他为了你,已经等待了两千年“,你说,这个梦会是真的吗?”

  “……”日睁开了双眼,因为暖暖的这些话而心跳不已:她终于知道了?

  “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暖暖继续说着:“我还听见自己对那个人说,我想要嫁给那个等待了我两千年的人……世界上真的会有这么痴情的人吗?真的有人会为了另一个人,等待他两千年吗?”

  你不也为了另一个人,等待了一千年吗?日心中如此想着。

  “你说,会是治浩吗?跟我说话的人,是在告诉我,等待了我两千年的人是治浩吗?可是不对啊,假如他等了我两千年,为什么我无论怎么喊,他都听不见?”

  ……

  最后,暖暖终于累了,她开始不知不觉地入睡,入睡之前,她说:“可是,梦里头的那个声音,跟老师的声音好像喔……老师……您会为一个人等待两千年吗?”

  ……

  总之,暖暖睡着了,日却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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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16 14:35 | 显示全部楼层
  对于一个正在生重病的人来说,这确实是一种最大的煎熬。

  他多么想告诉她,那不是治浩。

  再次陷入了相同的梦中,梦中的男人对她说的话越来越清晰,他甚至开始呼唤她的名字,她梦中的名字:“忧郁,有一个人为了见你一面,已经等待了两千年……”

  “是谁?到底是谁?我想要见他!”她冲着梦里的声音大喊,却得不到回应。

  一觉惊醒,才发现自己正躺在日的身边,她侧身凝视着日正面对着自己的睡容:原来,她叫忧郁?

  暖暖忽然笑了:她找到了,等待了她两千年的那个人。

  她伸手抚摸日宽阔的额头、正在颤动的睫毛、高挺的鼻子和苍白的嘴唇,心中忽然充满了幸福,原来,世界上真的有愿意为一个人等待两千年的痴情人,而且,她坚信她已经找到了他,是命定的恋人吗?还是她前世的恋人?

  想着,发自内心的雀耀,暖暖前倾就吻了吻日的鼻梁,然后脸红着蹑手蹑脚地走下了床,没有忘记今天还要上课。

  暖暖刚离开日的房间,日就睁开眼睛了,他说不出刚刚那是什么感觉,只知道事情好像根本不受控制,还是说,什么乱了?

  治浩对自己私自带暖暖出宫非常自责,甚至差点就因为他的鲁莽和自信而断送了她的生命,当被记者访问的时候,他满脸的痛苦都写满了后悔,反而是首相表现得怒不可竭,他说,他绝对不会放过那个意图想要伤害他未来媳妇的人!

  此话一出,就更是提升了暖暖的地位,看来,要以暖暖为敌的人,就是要跟整个中国军队为敌了。

  治浩虽然不满父亲的这一作风,可是对象假如是暖暖,他也就无所谓了。

  就在暖暖刚来到学校的时候,就被埋没在一个花的海洋之中,各种颜色的鲜花摆满了整个操场,上面组合成五个字:“暖暖嫁给我。”

  她吓呆了,却换来了全校同学的热烈欢呼和起哄:

  “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

  这时候治浩穿着帅气的白色礼服,捧着璀璨的蓝宝石戒指,来到了暖暖的跟前,单腿跪下,真诚地对她说道:“嫁给我。”就三个字,却感动了在场的几千名女生,她们哭了,是感动,也是伤心白马王子终于要告别单身了。

  “我……”暖暖面对突然而来的求婚,根本完全没有心里准备,她知道她不能在这个时候拒绝,否则只会让他难堪,尤其是在他自信满满的安排下,就更不能拒绝了,否则,她就是拒绝了一个最好的朋友:“我……太突然了,我要考虑一下……”

  现场传来了极大的嘘声,然后是起哄:“公主不要害羞~~!”

  “吻她!吻她!吻她!……”马上又形成了统一的声浪,治浩耸了耸肩,也认为暖暖只是害羞,她没理由拒绝自己。所以,他直接站了起来,把戒指套进了她的手里,只轻轻地吻了吻她的脸颊,满足了观众的要求,却附在她耳边宣布:“你是我的了。”

  戒指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套在了自己的右手无名指上,暖暖惊惶失措,失去了思考能力:“我……我才十七岁……”细如蚊子的声音被全场的欢呼声盖了过去,她没有机会反对,就已经成为了别人的未婚妻。

  怎么会这样?

  此时正独自站在操场外围的龚渊,无力地听着全场的欢呼声,只能靠着旁边的大树,才没有跌坐在地上:她终于成为别人的了。

  操场的另一个方向:

  “白马王子选择了灰姑娘,是不是代表白雪公主属于我们的了?”F乙忽然抛出了一个难度相当大的问题。

  “不知道。”F丙闷闷地回答道。

  “我为什么一点都不觉得开心?”F甲忽然被落寞侵袭。

  “我也是。”F丁干脆也承认。

  F4一行四人,早就霸占了全操场最高的那棵树,首先夺得了最佳观景位置,可是之前看好戏的心情,在暖暖终于戴上那枚戒指以后就消失无踪。

  “我好像不那么喜欢女神了,奇怪。”F乙。

  “我也是。”F丁。

  “白雪公主一点都不好玩。”F丙。

  “也不可爱。”F甲。

  “……”

  “唉~~~~~”四人同时叹了口气,他们今天才惊觉,他们一起失恋了。

  那个晚上,六神无主的暖暖盯着手中巨大的钻石戒指,不知道该怎么理清这段关系,却意外地接到了日的电话,电话中的他声音依然气若游丝,可是话音清晰:

  “太后娘娘说,让你答应郑治浩的求婚。”他转达了刚刚淑宁太后对他下的指示。

  “……”暖暖拿着电话,张开嘴巴,说不出话来,泪水却开始慢慢地往下流,落入了电话之中。

  日说完,没有听见回复,就知道她已经听见了,否则不会有这种反应。他选择首先结束这个电话:“那么,早点睡吧……”

  “等一下!”暖暖忽然喊了起来,许久的沉默以后,才对着电话询问:“你爱忧郁吗?”竟然已经改了尊称,没有用“您”。

  “……”日心中一阵刺痛,什么也没说,就把电话挂了。就当他没有听见吧,他这么想着。

  回答暖暖的,只剩下“嘟,嘟,嘟,嘟”的声音,她慢慢地放下电话,泪水没有停止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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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定情篇 第五节 执迷:]

  “我想去见日。”暖暖把对日的称呼都变了,走在故宫内,她闷闷不乐,直接把心事告诉了身旁的龚渊。

  龚渊虽然已经断了一只左手,出院后就开始加紧训练的他还是顺利地通过了保镖的资质考试,能够继续留在暖暖身边当她的保镖。根据雍月的原话,他说刚研究完动物假肢,现在又得研究人体假肢,所以他决定将宠物集团改为假肢集团,不过他的这句玩笑,倒是给了龚渊一个希望。

  听见暖暖对日改变了的称呼,龚渊感到隐隐的不安,只是:“需要我请老师到故宫一趟吗?”

  暖暖摇摇头:“我想到他那里去。”

  “可是晚上约了意大利的婚纱设计师给您挑订婚宴上的礼服。”柳么么适时地插话。

  暖暖叹了口气,不太象平常的她。

  此时刚好从另一个方向走来的禾洛听见了最敏感的两个字“婚纱”,她咬了咬下嘴唇,知道暖暖跟治浩的订婚典礼已经筹备了一个月,皇室这边相对来说比较低调,因为没有长辈出面张罗,反倒是首相府那边就忙得热火朝天,日子就订在两个星期之后。

  原以为暖暖一定在开开心心地迎接这个世纪订婚礼,却没想到她居然在叹气,这也是吸引禾洛驻足倾听的原因。

  暖暖说:“我不想订婚。”

  “公主不要乱说……”柳么么吓坏了,这可是暖暖得到支持,走出阴霾的重要一步:“郑公子待您这么好,您怎么会……?”

  龚渊低头不语。

  “我要见日,现在。”

  “公主……”柳么么开始没有办法明白暖暖的想法了,她有这么依赖雍日吗?

  “我要见他。”她知道柳么么一定会答应,只要重复地请求。

  么么沉吟了片刻,最后才说:“决定了婚纱样式之后,可以吗?”

  “谢谢么么!”暖暖立刻抱住柳么么亲了又亲,终于达到了目的。柳么么发觉中计了以后嘀咕了一会,也拿她没有办法。

  那个晚上,柳么么帮忙驶开了安,让龚渊护送暖暖到日那里。

  “日!”她见到日,第一时间朝他怀里钻去,那时候日正在客厅的沙发上阅读,她就跟小时候放学一样,每次只要一到家,就首先要窝在他怀里,可是当时的小可爱,已经变成了婷婷玉立的可人儿了。

  日皱了皱眉,显然发现了她对自己的称呼,只是没有多说什么,反而起身离开了她的依偎,转头问她身后的龚渊:“怎么这么晚也到这里来?”

  龚渊低头恭敬地回答道:“公主说要见您。”

  “因为我想你。”接着龚渊的话,暖暖直接就说出了内心的感觉,没有跟从前一样计较谁比较想念对方,谁该先说想念对方。

  这时候小黄蹬蹬蹬地来到暖暖的身边,猛往她身上嗅,并讨好地哀求她的抚摸。失去了一只脚的它,加上年纪已经很大,所以平常几乎都很少动了。

  暖暖一边伸手抚摸小黄的头,一边扁着嘴控诉日的不是:“连小黄都知道会想我。”言下之意就是日永远都不会开口说想她。

  日放下手上的书,觉得该纠正暖暖偏离的轨道:“龚渊,带公主回去吧,太晚了。”暖暖的变化,他不是没有发觉。

  “我不要回去!”暖暖仰头看向日,哀求道:“我要留在这里,暖暖不想跟治浩订婚,暖暖要永远留在你的身边!”

  这句话,深深地刺痛了两个人,除了龚渊,还有日。他注视了她片刻,还是坚决地把她的小手自自己的手臂上拨开,直接就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并第二次对龚渊说道:“带公主回去。”没有人能理解他下了怎样的决心和花费了多大的力气,因为,他知道不会有永远。

  暖暖追了上去,龚渊也一样,却在暖暖走进日的卧室前被她叫住:“龚渊,麻烦你在大厅等我。”

  暖暖进去以后就把门给反锁了,她从背后主动抱住了日:“不要让我嫁给他。”她贴着他宽阔的背脊,轻声请求。

  日的担忧果然实现了,暖暖正偏离他原来为她安排的轨道。他转身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尝试跟她沟通:“告诉老师,你怎么了?”他强调了“老师”二字,并不想改变这层关系:“你不喜欢他?”

  暖暖摇了摇头,想说:我更喜欢你。

  可是还是没有说出口,因为此刻日看她的银眸,太过冷静,她忽然就开不了口,之前说想他的勇气一扫而空:你不是那个为了见我,而等待了两千年的人吗?却为什么要这么冷淡地看着我?

  “你说那个等待了我两千年的人是谁?会不会就是在我梦中跟我说话的人?”她试探着,等待日的回应,因为她肯定,那是日的声音。

  可他却坚定地摇了摇头:“要是是他的话,他会说”我为了见你,等了二千年“,而不是”他为了见你,等了二千年“。”

  “可是他叫我忧郁,蓝忧郁!”暖暖再次抱紧日,不让他否定这个二千年的约定,不让他否认她心中的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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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16 14:39 | 显示全部楼层
  日终于明白,一切都错得太离谱,他没有想过,会是这样,闭上了双眼,刚想解释这一切混乱,却在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暖暖已经蹑高了双脚,用最快的速度吻上了他的唇,堵住他即将要说的话……

  他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看着正闭眼,生涩地吻着自己的女孩,她卷翘的睫毛正在自己的眼睛下方不停地颤抖着,甚至她的整个人,都在颤抖,却浑身发热,她的身体就像一团火,执意要炙热他……

  可是这是罪过不是吗?日颓然地闭上双眼,知道只有不做任何反应,才是将轨道扭正的最佳方法。以暖暖要强的性格,拒绝只会引起她更大的努力,所以他没有,只想等待她自己放弃。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暖暖甚至尝试把舌头伸进日的口中,学着以前治浩吻她的方式,可是她失败了,泪水首先漫过了两人的嘴唇……

  不一样,治浩吻她时,唇上的温度几乎要炙伤她的,可是日唇上的温度,只能把她的热情冰冻……

  她终于放开了他,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甚至不敢抬头看他的表情。她就那样低着头,刘海盖过了她的双眼,可是从脸颊上落下的泪水一滴一滴地掉落在地毯上,日也一直没有别的动作,她在哭,他却无动于衷。

  暖暖一边哭,一边低头在心里默默数了十下:一、二、三、四……十……为什么还不抱紧我……?她继续哭,又数了十下,直到她数完第三个十,她才绝望地转身,捂住即将溢出嘴中的呜咽,夺门而出。

  剩下那个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男人,他咬着唇的俊脸上,其实早就落下了一滴眼泪,只是暖暖没有发现。

  他握住拳头的双手上的指甲,已经深深地嵌入掌肉里,那疼痛,也不及刚刚内心的煎熬!

  假如刚刚暖暖愿意勇敢地抬头看向他,那么她应该早就能发现真相,可是她没有。也许爱情本来就是这样,在误会中遇到挫折,在挫折中逐渐成长。

  看见暖暖哭着从日的房间里出来,龚渊再笨,也猜到暖暖对日的不一样,即使没有郑治浩,她也还是不会属于自己,心虽然很痛,可是他只能自嘲地苦笑。

  订婚典礼继续如火如荼地筹办着,暖暖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度过这些日子的,面对治浩的讨好,她已经开始麻木,因为她早就认定那个等待了她两千年的男人,她怎能再次辜负他?

  已经到了最后的期限,订婚前一个晚上,她竟然收到了日给她送来的信,从一个宫女的手上:“公主,这是一位叫雍日的先生让我送给您的。”

  暖暖迫不及待地打开信封,发现里边是一条门匙,上面有酒店的名称和房号。她的心蹦蹦乱跳,欣喜若狂的她将门匙贴在胸前,想要抑制住自己上下起伏的呼吸,以为日是终于想通了,他还是不愿意把自己拱手让人。

  爱情一时模糊了她脑袋正常的运作,她根本没有对这个真实性产生怀疑,还找到了信封中打印的一个时间,8:15pm。

  她一定要去,暖暖暗下决定。

  晚上八点,日准时地来到了这个酒店的房间里,白天他收到一个匿名信,上面有这个门匙,以及告诉他:明天的婚礼上,将会有人对暖暖不利,想要知道,请晚上八点到这个房间来。

  字是打印的,日在来之前,已经安排好一切,知道自己会安全,所以才赴约的。

  等他走进昏暗的房间,发现里边已经有一个人,长发垂腰,体态轻盈,穿着纯白色的吊带丝绸睡衣,从背面看已经足够撩人,她背对着门口站着,日走了进来,门自动关闭,他想要知道是谁,在玩什么把戏。

  直到女孩转身面对雍日,才不得不让他感到惊讶:“公主?”是禾洛,她穿着睡衣在这里干嘛?

  只有一瞬间的犹豫,禾洛随即面对他,解开了肩膀上的细带,白色半透明的睡衣直接自她的胸前滑落,她已经半裸,里面穿着的是**的蕾丝内衣,聊胜于无。雪白如凝脂的身体在灯光的照射下,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她慢慢地朝日走去,眼神诱惑,直到她终于走到一直没有动作的雍日面前,她才伸手抚上他的胸膛,轻柔如丝的声音能让所有男人变成一摊水:“我喜欢你。”

  可惜所有男人并不包括雍日在内,他凝神静气地瞅着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想知道她的目的。

  禾洛见他没有反应,干脆主动环上他的腰,吐气如兰:“帮我解开上衣可以吗?太紧了。”一般男人,应该会疯狂才对。

  日偏偏推开了她,转身直接想要离开,她却锲而不舍地自背后拥住了他:“暖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她说。

  日忍不住冷笑了一下,终于明白只不过是“妒忌”两个字作祟,他还是坚定地挣脱了她的手,在她居然大胆地想将手移动到他的胯下以前——现在的小女孩心里到底都装着什么?日忍不住憷紧了眉。

  禾洛却不肯放手,就在这时候,房门打开了,暖暖跟预期一样准时,三人你眼瞪我眼,时间彷佛忽然停顿了。

  禾洛是最快反应过来的,她适时地放开了日,转身抱着自己,走到床边拾起床单掩盖自己的娇躯。

  暖暖先是惊讶,然后是不敢相信,她瞪大双眼看着雍日。

  这是雍日没有想过的,原来禾洛的目的是这样?想要利用他来破坏明天的婚礼?她是不是太高估他了?

  日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种尴尬,也从没有想过当暖暖看见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的状况,尤其是跟一个只穿着内衣的女人,还是多次以她为敌的女人。

  禾洛静静地等待着暖暖的爆发,她嘴角勾起了弧度,因为她知道暖暖真正在乎的是这个老师,不是治浩,也不是龚渊。既然暖暖能抢走治浩,那么,她也要抢走这个男人,而第一步就是要让他们产生误会。

  暖暖脸上震惊的表情很快就变成了愤怒,原来设想过私奔的浪漫情节,居然变成日跟禾洛之间香艳的画面,实在是天渊之别。

  不知道过了多久,日甚至想将计就计,让暖暖就此打消那要跟他在一起的念头,所以他选择沉默了,只定定地看着她,什么话也没有说。

  意料之外,暖暖并没有因为气愤而转身离开,反而愤愤地朝日走去,却笔直地略过了他,直接走到床边禾洛那里,当禾洛转身,不明所以地看向她的时候,暖暖的一个巴掌已经落到了她的脸上——

  啪!

  “你!”禾洛恼羞成怒,下意识地伸手也要回敬暖暖一掌,却被明显比她强势的暖暖握住了她挥在空中的手,她说:

  “这是要警告你,别想勾引我的日老师!”暖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然后重重地甩开了她的手,直接转身就把呆在原地的日拉走。

  ……

  他们就这样离开了,居然是一起离开的。

  禾洛呆在原地,许久之后,面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她忽然放声大笑起来……

  原来,爱新觉罗。暖暖之所以会赢,是因为这样,她相信她身边的人,根本没有想过要怀疑他们。

  禾洛笑了,也是在耻笑自己,最后,她也哭了,跌坐在大床上,她哭得很伤心……

  她输了,输得非常彻底,咬着牙,她不得不放弃:“请帮我告诉皇额娘,我答应到英国去。”最后,她拨了电话给她的侍官,做了最后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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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16 14:4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章 定情篇 第六节 不顾一切(上):]

  暖暖出来时是做了准备的,她戴着口罩,将长发束了起来,相信没有人能认出她来。她直接到酒店大堂要了一个豪华套房,就拉着日一起进去了。

  日没想过今晚还能看见她:“你是被禾洛骗来的?原因是什么?”既然他是被骗暖暖会有意外,那么禾洛又骗暖暖什么,让她不顾明天的订婚而跑来这里呢?

  暖暖终于拉下口罩,美丽晶莹的大眼以她的角度仰视着日,直接就问:“你呢?又为了什么被骗来?”

  日按着额头,翻了翻白眼,实在很不习惯暖暖对他臆气指使:“小妹妹,叫我老师。”他用修长的手戳了戳她的额头,一本正经又半带玩笑地教育道,看上去是真的不在乎。这么做是不是会把尴尬降到最低?

  暖暖鼓起两腮,眉毛都绞在一块了,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他只把自己当小孩子,平常要抱要搂都可以,但就是没有办法再进一步吗?她不信!

  暖暖干脆双手举高捧起他的脸,双脚离开了高跟鞋,踩到他的皮鞋上,倚着他的高度,再慢慢地朝他的唇边靠近,连她都能发觉,日屏住呼吸了。

  她只是想再确认一次,因为她不甘心。

  看着她已经闭上双眼,脸越来越红,明明就已经开始全身颤抖,却偏偏要贯彻到底,日就觉得她的每一个表情都吸引着自己,她的这份执着的可爱,能诱发所有男人的男性荷尔蒙,尤其是对他而言,可是:“老师不负责教你这些,你应该让郑治浩教你,他将是你的丈夫。”

  一盆冷水从头顶往下泼的感觉也不过如此。

  这句话成功地让暖暖松开了他,她赤脚从他的鞋顶上走下来,告诉了他原因:“禾洛以你的名义把钥匙给我,然后约我来这里,我以为你会带我私奔。”

  暖暖在日的面前根本不需要掩饰,她直接就说出了心中所想所盼。

  日摇摇头:“你怎么可能会相信这个谎言?”

  点了点头,她自嘲地笑着:“是我自己骗了自己。”骗她的根本不是禾洛,只是她宁愿相信这是真的,根本不在乎会不会遇到危险。

  接着,她用了刚刚跟禾洛一样笨的方法,她缓缓地伸手在自己背后拉下了从肩膀到臀部的拉链,身上的连衣裙马上就掉落在地上,她走出那件衫裙掉落的位置,才抬头直视日震惊的脸,她很满意日此时脸上的表情,直接上前一步,她便贴在他的怀里:“我爱你,也许是十一年前的第一眼,我就已经爱上你了……”这是她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来,从前她叫这做“花言巧语”,可是现在才知道律和治浩说这些话时的真正感觉,至少,这一刻,这些话都是真的。

  日没有任何反应,暖暖只好继续追问:“难道……你不爱暖暖?”你不是那为我等待了两千年的人吗?

  这已经尽了她最大的极限,她为了争取自己的爱情,不惜放下矜持和尊严,甚至拿这十一年来的感情作为赌注,哪怕会失去他,她也要说出来。

  日困难地吞了吞口水,滋润了干燥的喉咙,实在无法再强装镇定,也没有办法回避她这一连串太过固执的行动。

  两人互相凝视着,谁也不愿意先认输。许久以后,日才困难地挤出三个字:“我……不,能……”

  又一次失败。

  她放开了他,转过几乎赤裸的身体,不停地战抖着,暖暖抱紧自己,轻轻地啜泣起来。只穿着内衣的她觉得很冷,尤其是久久得不到他从背后,如往常一样安慰她的拥抱。这一次,她数了60下,而后,她才再次绝望地拾起了地上的裙子,不可抑制地战抖着,等她将背后的拉链拉好,彷佛已经过了一个世纪。她低着头,漠然地经过他依然矗立着一动不动的僵硬的身体,离开了这间套房:她刚刚,是不是做了跟禾洛一样的傻事?

  直到门自动关闭,日僵硬的嘴里,才吐出刚刚还没有说完的那几个字:“不……爱你……”我不能不爱你。

  “否则,你这一辈子就不会叫做”暖“,那是因为,这个名字,就代表了我对你的感情。”

  暖=日爱,日缘(爰与爱近形,与缘同音)

  暖暖一大早就被服侍穿上礼服,她面无表情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造型师正在为她化妆,只是不明白新娘为什么没有该有的笑容,难道说这个第一公主,在人前和蔼可亲的笑容都是假的吗?可是一个小时了,她也没有发作,也没有耍脾气啊。

  暖暖其实已经进入了沉思:在人群中离她远去的明明就是治浩,一直在对她说话的明明就是日,那么到底日所说的那个“他”是谁?除了日自己,还会有谁?暖暖实在想不通,假如苦等两千年只是为了给他人做嫁衣,那么她此刻的苦又是为了什么?

  她说过,这辈子必须嫁给那个等待了她两千年的人,那么,日可以退缩,但她不能!

  心中默默下了决定,暖暖握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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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16 14:42 | 显示全部楼层
  治浩一脸灿烂的笑容,一改他平常在别人面前酷酷的臭脸,任谁都能看出他的好心情。

  不顾首相父亲正在为他张罗婚宴会场,并跟各大贵宾寒暄,他迫不及待地就想到休息室看看他的新娘,却被守在化妆室前的龚渊拦住了,另一旁的安对他的举动感到讶异。

  “公主正在换衣服。”龚渊伸出唯一的右手,横在了门前。

  治浩早就知道这个保镖爱着他的女人,要不是看在他多次不顾危险救了暖暖,他也实在很想把他自她的身边除去:“让开。”他命令道。

  “公主在换衣服。”龚渊此时的脸比暴风雨还黑,他实在不好受,即使明知这个男人将是暖暖的未婚夫。

  “我是她的丈夫!她有什么我不能看?!”治浩跟龚渊互瞪,谁也不让谁。

  龚渊气得脸上青筋爆现,治浩的脸色更是难看。

  “她爱的不是你,请你放了她。”龚渊说的每个字都自牙缝中蹦出来,下一刻,他黝黑的脸上,已经硬生生地接了治浩一拳:

  “做好你的本分!哼!”直接打下龚渊的右手,治浩便推门走进化妆室,认为他坏了他一整天的好心情。

  龚渊抹了抹嘴角渗出来的,不小心咬破嘴唇的鲜血,他没有放弃,还是从背后拉住了治浩,表现得锲而不舍:“我只希望她能得到幸福。难道你不能为了她的幸福放手?”虽然明知道对方是个跟王子一样高高在上的人物,可是在他的心中,只有暖暖公主。

  所以,他必须为她争取,哪怕并不是他的能力范围。

  “我,就是,她的,幸福。”说完,治浩就甩开他的手,并甩上了大门,终于将这个越矩得过分的保镖屏蔽在门外。

  安摇摇头,替这个什么情绪都表现在脸上的可爱保镖抹了一把冷汗:“你不该跟你主人将来的丈夫作对。”

  龚渊眯眼看向刚刚说话的安,不敢相信她会在自己面前暴露她会说话的身份。

  “别这样看我,反正我不会承认自己会说话,不管你跟暖暖公主如何想我。”她说话张狂,露出自信的笑容。

  这是安在跟他下战书,意思是: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防我。

  龚渊马上明白了她的阴谋:“我只忠诚于她一人!你别妄想能伤害到她一条头发!”

  龚渊的警告只换来安的一个冷笑。要不是看她是个女人,龚渊早就把她的嘴巴打歪了,他极力隐忍着,告诉自己冲动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听见重重的摔门声,早就准备好的暖暖在全身镜前往门口看去,迎上治浩盛怒过后的惊艳表情:

  “你真美……”男孩犹在梦中呓语。

  暖暖垂下长长的睫毛,只说了声:“谢谢。”便又以相同的表情重新回到镜中的自己,她苦恼,不但为了日,也为了这个差点就成为她丈夫的好朋友。

  “怎么了?宝贝?”不期盼的怀抱,却主动自她的纤腰缠了上来,治浩把脸放在她的肩膀上,嗅着她身上的香味:“为什么不开心?”

  暖暖摇摇头,对他的温柔产生了深深的内疚。

  “告诉我?嗯?”他将她挪到自己的怀里,让她面对自己,**的唇想要倚上她的,首先轻声诱哄,早就忘记了刚刚的不快。

  暖暖再次避开了他,大眼闪烁着挣脱了他的怀抱,没让他吻上自己,只说:“我有点累。”

  相同的,治浩也在骗着自己,他明知道暖暖是在躲避自己,可是他却选择相信她,不想让内心那一点点恐惧破坏他今天的好心情:“那好吧,我会给你时间适应我成为你未婚夫的事实,可是不能太久喔!”他打起精神,对她眨了眨眼,做了一个帅气的鬼脸,然后开始说正事:“那么我们现在出去接受祝福吧?妈妈跟皇奶奶他们已经在等了。”

  一听到“皇奶奶”几个字,暖暖的心又被刺了一下:她真的放得下皇奶奶?为了那个等待了她二千年的人?

  订婚婚礼是西式的,治浩的妈妈是基督教信徒,所以由神父来主持这场订婚典礼。

  除了禾洛,皇家所有人都有出席这个宴会。

  在一千多名来宾的共同见证和祝福下,治浩挽着暖暖的手,出现在聚光灯的台上,暖暖下意识地看了看台下的摄影机,知道这是现场直播。

  神父早就站在上边等候这对新人,他对他们做了一个祈祷的手势,然后开始了宣读誓言,订婚跟结婚同样神圣:

  “郑治浩先生,你愿意娶爱新觉罗。暖暖公主为妻,不管富贵、贫穷、健康还是病苦,都会永远爱着她,并互相守护,共同牵手成长吗?”

  “我愿意。”治浩笑着,幸福地低头等待暖暖的回答。

  “爱新觉罗。暖暖公主,你愿意嫁给郑治浩先生,不管富贵、贫穷、健康还是病苦,都会永远爱着她,并互相守护,共同牵手成长吗?”

  “我不愿意。”在场所有人,都以为自己耳朵一时产生了幻听,包括神父:“呃……对不起,请重复一遍可以吗?”这跟预期中的三个字不太一样。

  “我不愿意。”不管说多少遍,暖暖也不后悔,她抬起头,直视台下的那台架高了的摄影机,对着荧光屏,露出了坚决的表情。这是她下定的决心,公主的头衔,人们的掌声,官场上的奉承,甚至十几年来的努力,和对皇奶奶的爱,她都可以不要,可是一个人两千年的等待,只要想到这里,她就觉得心如刀割——她不能负他。

  “你到底怎么了!?”治浩在她头顶轻喊,暖暖咬痛了自己的下嘴唇,看向治浩的大眼同样盛满了痛苦:

  “对不起……”所有的一切,只能化作这三个字。

  在场宾客开始窃窃私语,会场顿时乱成一团,首相大人和皇后负责安抚众人,就连神父,也没有碰到过这样的情形,闪光灯闪得比刚刚还迅速,治浩不敢相信她的决定,她竟在这么多人面前选择背弃他!

  他摇着头,渐渐地松开了原本握着她的手:“为……什么……?”从前骄傲的光环,此刻被自己心爱的女人亲手拿到脚底践踏,他怎么可能接受?

  暖暖明白他这个表情,他在无言地控诉她的背叛,他们如此相似,如此默契,却竟然走到这一步,可是她别无选择!捂着嘴巴,她不让哽咽溢出喉咙。背叛治浩,背叛这场婚姻,就等于背叛自己的幸福,从这一刻开始,她甚至可能只剩下孤身一人,她甚至不能肯定,日会不会跟从前一样站在自己的身边陪伴自己?以男人和女人的关系?

  再也忍受不住,她泪洒着跑离了会场,逃开所有人奇异的目光。

  在所有人都以为这是她苦尽甘来的福报的时候,她却选择了放弃这个得来不易的幸福?她的不顾一切,成为全国最大的闹剧,却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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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16 16:3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章 定情篇 第七节 不顾一切(下):]

  当暖暖穿着礼服出现在日的跟前时,日早就从电视上看见她公然逃婚的直播,他像是看见一千年前坚决而且无怨无悔的她。

  已经装了超级假肢的小黄跟从前一样跑到了她的裙角边,它似乎比从前活泼,这会还意图钻进暖暖婚纱的裙内,无论如何都要添到暖暖的腿。

  暖暖发出了爽朗的笑声,拼命闪躲小黄的“非礼”:“哈哈哈哈……天啊,小黄你好坏~!你想干啥?呵呵哈哈哈哈……”她干脆按住自己的裙子,阻止了正要钻进去的小黄,并蹲下轻拍它的脑袋,鼓着两腮对它皱眉摇头。

  她越是笑得开心,就代表她内心越难过,每次她露出这种开心的表情,就代表她在掩饰。日垂下了双眼,沉默了,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还是说,该如何劝她?

  龚渊已经追到别墅,他站在门口,没有贸然进去。

  突兀的手机铃声在这个时候响起,日拿出裤袋中的手机,来电显示上写着“太后娘娘”四字,犹豫只有三秒钟,日居然选择直接打开手机电池,把电话中断了。

  他继续看向正笑着的暖暖,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询问,因为他知道只要一开口,就只不过是给机会她再次大胆地表白。

  下一秒,另一个手机铃声响了,暖暖自婚纱裙内暗袋中拿出手机,日没想到她身上会有手机。

  一看来电显示,居然是皇奶奶,记忆中,她是第一次给自己打电话,不过暖暖知道她是为了什么,只是该面对的,始终需要面对:

  “皇奶奶吉祥……”打开手机滑盖,暖暖直接问好,可是声音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精神。

  “你在雍日那里吧?把电话给他。”这就是皇奶奶,记忆中她的声音一直如此冷淡。

  暖暖将手机缓缓地伸到日的面前,告诉他:“你的电话。”只是已经没有办法思考为什么皇奶奶会知道她现在在雍日身边了。

  日刚把手机放在耳边,太后质问的声音就响起了:“你现在准备怎么做?”

  日猜想数百名记者和保镖早就跟着暖暖坐上的的士来到这里,现在外边一定群情汹涌,只是私家用地,他们没办法明目张胆地进来访问罢了。

  出乎暖暖的意料之外,日竟选择一句话也没说,就把电话给挂了,甚至还替她关了手机。

  然后,他半跪在地上,双手搭着正坐在地上抚摸小黄的暖暖的肩膀,轻声询问:“你知道自己闯了什么祸吗?”

  暖暖点了点头,却说:“我不在乎。”这时候的她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根本不敢直视日的双眼。可是也只有这样做,日才没有其他办法,继续要求她嫁给治浩。

  “连你的皇奶奶也不在乎了吗?”

  暖暖欲言又止,一会摇头,一会点头,终于还是哭了:“不是的……可是……可是,我更在乎你……”她含泪的眼,终于勇敢地看向日,哪怕再被拒绝第三次。

  日却摇摇头,眼中盛满痛苦:“我根本不是那个等待了你两千年的人。”

  原来他知道!暖暖就更不能明白了:“但那是你的声音,而你知道我的名字!蓝忧郁,你一直在梦中喊的名字!”她大声地嚷着,大声地抽噎着,觉得快呼吸不过来了。

  这一刻,凝视着彼此痛苦的双眼,日多么希望,他真的是那个男人,可惜他不能骗她:“那是因为,等了你两千年的男人,你从来没有注意过他,你们也从来没有正式见过面,而他,甚至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就像你从前根本不知道郑治浩的名字一样……”说出事实,也是一种残酷。

  “那会是谁?!”暖暖只当这是日编织的谎言,便质问,选择直接忽略了这件事情跟治浩之间的关系。

  “你应该能猜到的,只是在欺骗自己……”日轻轻地抚摸她的侧脸,露出不舍:“假如当时他也在你的身边,首先为你挡那刀的人,肯定是他。”

  答案只是一闪而过,暖暖就首先选择逃避那个画面,她干脆抱紧了日,说:“那只是借口!我爱你,根本不是因为你是那个等待了我两千年的男人!”事实果然是最残酷的。

  日推开了她,强迫她面对自己:“但我答应过你,无论如何,都要将他带到你的身边,让你们……”

  “忘了他!”暖暖再次吻住了日,企图堵住他即将说出的话,不顾一切。

  日根本没有办法跟之前一样冷静,他企图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却得到了暖暖更坚决的反应。她开始脱日的衬衫,钮扣不听话,根本解不开,她只好干脆拉下自己身上的礼服,表现出比前两次更坚定的决心。

  日拿她没有办法,直到暖暖握着他的手放在她的胸前,日才用了真正的力量,推开了她。暖暖因为用尽全力,不小心咬伤了自己,嘴角已经渗出鲜血。

  从前可爱的小女生,此刻半裸着上身,头发微乱,唇红微肿,对男人具有致命的吸引力。她盯着他,眼中只有深情的坚决。

  相反,日的眼中是无限的痛苦:“够了,不能再胡闹下去……这根本不是你小时候对我许下的心愿……”他知道必须说出实话,她才能面对现实。

  “我对你许过什么愿望?让你必须拒绝我?”为了爱的女孩,是任性的,也是疯狂的。

  “你说,你要代替皇阿玛和弟弟,把他们的东西夺回来,让皇奶奶高兴。这是你六岁那年,对我许下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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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16 16:32 | 显示全部楼层
  暖暖睁大双眼,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不敢相信那印在脑海中的一幕,竟然是真实的。模糊的那一幕实在太过刻骨铭心,所以她一直记得这个画面,她记得,她只在心里对着佛像这么祈祷过……

  哪怕无法接受,但暖暖知道,日告诉她这些,是想证明他不是普通人,而她也明白,那个愿望除了她和佛祖,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可是那是她六岁的时候,不是现在:“那是为了要让皇奶奶高兴,可是我自己呢?我并不快乐!”

  “心愿怎么能说改就改?我已经答应了你,上辈子答应让你们在一起,这辈子答应你回到那个位置。”日选择告诉她全部。

  “不对……”暖暖摇头:“你要我嫁给治浩,可是却暗示另一个人等了我两千年,那么你说要完成我上辈子的愿望,怎么完成?”暖暖就是没有办法相信日说的话。

  日瞅着激动的她,轻轻地叹了口气:“你跟郑治浩,原本也不应该走到这一步……是我错了,我把一切都捣乱了……我把那个人带来了这里,为你们制造机会,可惜你偏偏再次遇到了郑治浩……我只好让你自己选择,没想到最后还是走到这一步……”

  越听越离谱,对于暖暖来说,日所说的这一切都只不过是要劝她跟治浩结婚的借口,所以她干脆大喊起来:

  “可是我已经爱上了你!”几近执着的疯狂。

  “现在……还来得及……”用尽全力,日才说出这句话。

  “已经来不及了,我的话已经告诉了全世界,我不会嫁给治浩,我不会!”

  “这样也好,那么现在知道真相的你,就能做更好的选择了。你说过,你要嫁给那个等待了你两千年的人。”雍日心中的痛,没有人能明白,包括暖暖。

  龚渊的名字几乎成为他们两人对话中的忌讳,似乎谁也不愿意说出那个人真正的名字,只选择用“那个人”作为代号。

  暖暖捂住耳朵,不愿意再听下去:“上辈子的事情我都忘了,我只记得现在!我现在爱的是谁,我很清楚!”

  可是事实是残酷的:“我跟你说过,你会忘记自己曾经为一个人等待了一千年,也会忘记另一个人为你等待了二千年。可是你说,请我帮住你,爱上那个等待了你两千年的人……他为了你,先是做了一千年的石头,却因为你放弃了一切,也变成了一块石头,所以即使等待了一千年,也没能见你一面;然后,整整五百年,他也成为了桥上的石头,就在你的旁边,却始终看不见你摸不到你;最后的五百年,他跟你一起,变成了一棵大树,就在你的旁边,可是你还是从来没有注意过他,他也始终看不见你,可是在他的眼前,一直只有你化身的那棵大树……”

  “不要再说了……”暖暖哀求着,无力地跪在地上,痛苦地啜泣起来。

  “我完成了你的愿望,把他带到了你的身边,现在你终于知道谁才是那个人了……那么,你的选择呢?”

  暖暖抬头凝视着那双银色的眼眸,抿着唇摇着头,时间一分钟一分钟地过去了,日等待着她最后的回答,无论结果如何,他接受的,都会是死刑。

  假如暖暖选择别人,他会心痛,这种心痛至死的感觉,他早就有心里准备;假如暖暖选择了他,他要面对的,除了自己的大慈大悲,还有更多的身不由己。所以,当他决定带暖暖回来中国的那一天起,他就做好了要下地狱的准备。

  最后,暖暖不再哭了,她擦干了眼泪,抿着唇,坚定地看向那双似乎比她更痛苦的银眸,终于说出了判决:

  “我还是爱你。”

  日首先一呆,在深深地注视了她三秒钟后,终于忍不住倾身吻住了她——

  暖暖瞪大了迷蒙的双眼,不敢相信地看着正闭眼吻着自己的日,同时感受他唇上传递的热情……

  她终于感受到来自他唇上的温度,那么的缠绵,那么的温柔,眼中再次漫出来的泪水融化在两瓣唇中,是温暖的,也是甜的……

  暖暖闭上双眼,感受着此刻两人身上的炙热和迫切的互相需索,直到日终于吻够了她,他才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一双大手把她的整张脸都捧着贴向自己,却还是不敢张开眼睛,甚至不敢看她,因为,前一刻他还在信誓旦旦地告诉她:不可以。

  只是:“即使要下地狱,也无所谓吗?”他知道刚才那个吻的后果。

  暖暖感受着他额头和鼻尖传来的炙热,笑了,没有说话,却伸长了小嘴,咀吻了他的唇几下,用行动代替了回答。

  得到了回应,日再次把她紧紧地揉进自己的怀里,并深深地吻住了她,纠缠的舌头互相需索,连暖暖也不知道,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舌吻的?可是这确实具有最佳的催情作用,让气氛顷刻变得暧昧。

  在他喘着气,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她之后,便同时听见了她的回答:“即使在地狱,你也会保护我的对不对?”

  日原本抱紧暖暖纤腰的手,将她的身子往自己身上贴得更紧了,暖暖马上感觉到他身体上的变化,脸上更红了,她贴在他胸膛的耳朵,只能听见他剧烈的心跳声和浑浊的呼吸声,虽然紧张,却又很期待,这种心情,是矛盾的,可是另一个声音却在告诉她:只要是日,就没关系。

  下一刻,她已经被日整个人打横抱起,等她意会过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大床上了,日把她压在床上,就这样定定地注视着她似乎是惊慌失措的脸:

  “会害怕吗?”这样的声音,跟氧气一样,只会安抚暖暖乱跳的心。她羞涩地笑着,笑得妩媚,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摇摇头,根本不敢看向那双不一样的银眸,因为银眸变深了,深不见底,象要把她整个人都吸进去似的。

  日喘着气,努力地调整呼吸,下半身将她紧紧地压在床上,让她无法忽略他下身明显的需要,可是他却忍耐着,额头上的汗水早就沿着他的脖子,掉落在雪白的床单上,而他只用大手,一遍又一遍地抚摸她的头发、鬓角、额头、鼻尖、下巴……最后定在她刚刚被自己吻肿了的唇上,流连不去……

  然后,他叹息着:

  “你是粉红色的,你知道吗……?”

  没有等待暖暖的回答,他便再次吻了下去,展转缠绵。

  他喜欢她的唇,软软的,甜甜的。

  原本在她耳侧的手,随着越来越深入的热吻,沿着她的身体曲线,从她的脸侧到脖子,再到肩窝,甚至到了那柔软的突起,却没有流连,直接滑到了她纤细的腰,直到找到刚刚已经滑到腰际的礼服,他一边吻着她,一边把那衫裙褪去……
有些事情 有些状态
要自己经历 自己看破 自己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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