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高老头123 于 2013-10-2 07:31 编辑
树挪死人挪活
六一年春,农民获得了一小块种植权属于自己的土地,并且有了出售自己产品的,小小的自由市场!当然粮食。油料是市场的违禁品。但这对于长时期没见过集市的人来说,已经足够了。人们已经可以在这个市场上,互通有无,出售或购买瓜果菜蔬,以满足自己对那少量的金钱和物质的需求。(这短暂的繁荣,像昙花一现般的存留了不足三年,就被当做“资本主义尾巴”割掉了。此是后话,暂不叙述)大家已经感到很满足了。 我和杨老师,是这些自由市场的最大受益者之一。到了麦收以后,市场上的物资变得丰富起来,居然有了卖鸡蛋的!虽然我们买不起,但因蔬菜便宜了,我们的肚子也常常有了饱的感觉。上级又每月配发了我2斤康复丸(一种用小米糠和麦麸加极少量红糖制成保健食品,是名副其实的“糠麸丸”)因长期营养不良而引起的水肿消退了,因水肿没法穿鞋而严重冻伤的双脚也逐渐痊愈了。但以后会怎么样,充满了不确定性,我们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俗语说“树挪死,人挪活”于是我打了请调报告,要求调回寿光老家,这样再遇灾害时与家人也好有个照应。在我的请调报告还没批下来时,杨老师就偷偷地加入了“盲流”队伍“流窜”了。从此我们便天各一方,未能再次见面。当时全国对“盲流”的围追堵截特别严。杨老师走后,学校领导便找我谈话,问杨老师去了哪里。我如实回答:“他闯关东去了。”我们从此彼此音信全无。他不敢给我写信,怕被查到地址追他回来;我因不知他去了关东的哪个地方,也没法给他写信。不久,我回到寿光工作直至退休。1983年我因事回去过一次。因来去匆匆,也没打听到他的消息。遥祝他一生平安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