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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是朝阳下嫩枝才吐绿,童年是村后小河里无忧无虑游过的鱼,童年是一捧怎么也玩不腻的黄泥,童年是那些天真烂漫,心底无暇永远也回不去的年纪。
————逸枫
第一季 吃
故事是童年的故事,童年的故事就从春天说起。记忆里的童年没有超市玲琅满目,各色口味的零食。但80后的我们,那时的童年也不缺少零食。我们生于这片土地,土地就总能把我们养育。都说孩子是用嘴来了解这个世界,而冬雪下孕育了一季的美食,也在春天轰隆隆的雷声里破土而出,来满足小伙伴们的口腹之欲。
初春三四月间。踩着河边冰雪才消 ,粘脚湿滑的淤泥,去采那新生出叶子都还未吐的谷荻。几个孩子争抢着采完。然后跑到河边坐于桥上,两腿耷拉着比试,看谁采得多。而谷荻也正是初春里大地赐予的第一种美食。剥开几层嫩绿的外皮,里面柔柔的雪白絮子,融化在口腔里,甜甜的。而采谷荻还需要念一段长长的咒语,要不容易采断。我们这里的咒语是,“谷荻谷荻,上天拉犁,今年吃了明年还你。”简单的咒语,伴着童年多少欢声笑语。
也是这个时节,柳树才吐嫩芽。村头榆树满枝的榆钱花开了。小伙伴们还没放学就坐不住了,都在惦记着满树榆钱花和榆钱花蒸的面饼子。放学的铃声才响起,伙伴们如一个个小兔子。背起书包直奔老榆树跑去……榆树也是 这片古老土地的恩赐,榆钱花和树皮都可以吃,儿时的榆钱花一把一把的从枝头采下,大把大把的塞进嘴里。现在化学的东西,再也吃不出儿时的味道了。吃饱后装上满满一书包,回家让母亲撒上面粉,蒸一锅香气扑鼻的榆钱饭,那种自然的清香甘甜,难以用言词去形容。
那时,总是于某一个早上睁开眼,暖暖的春风吹来,隐约间闻到似曾相识的芬芳。清雅甘甜充斥在空气里浓郁的槐花气息。槐花总是这样悄悄的盛开,满树红的白的,一串串一簇簇。虽不艳丽却不失淡雅。现在的人们整天生活在这些钢铁水泥的囚笼里。早已记不起槐花何时盛开,也许只是会与某个回忆的瞬间,还能想起满街遮不住的香气。槐花的吃法也很多,生吃清香爽口,口齿之间余香不绝。调入面粉食盐又是另一番美味。我确实偏爱生食的。
打开这个童年的画册,总感觉故事总也讲不完。仅从春天的小美食来说,一样一样讲,也许会讲一个春天。如,春天翻地蛰伏一季的茧,香甜多汁的茅草根,用一个罐头瓶放块骨头从河里捉的小鱼小虾,爬树掏的鸟蛋……童年总是不缺少美食,总是不缺少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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