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回网魈传1

一袭旧袍任风雨

古语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小华破产后，整个人颓废了下来，捡起垃圾也没了动力。一个曾经富有的人，很难再回头重新保持贫困时的斗志。小华逐渐开始了乞讨的生活。乞讨在中国并不是个容易的职业，小华有手有脚，年纪轻轻，没人可怜，每天几块钱的收入，还不够吃饭，小饭店的盘子也不好舔，总被墩布打的小华，每天都会饿。或许不知是诸天神佛里的那位转身打了个哈欠，让小华的命运再次出现曙光。在一个慵懒的午后，太阳暖暖的照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小华饿着肚子蜷缩在树荫下打着盹。“额是医术高明滴神医，额滴神药保治粉刺，痤疮，乳腺发育不良，子宫肌瘤。。3元一包，不好退款。。”一阵熟悉的声音刺激的小华一个激灵，睡意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又想起了那些在涵洞的日子，下体也隐隐的刺痛起来。。“神医。。。”小华如同一只饿极了的猎豹一般扑上去抱住了那个斜带着圆片墨色眼镜还断了一根腿儿的老中医的脚。。又在一番的哭号跟生泪涕下的哀求中，在三片破损的石棉瓦围起来的桥洞下，在以一只瘸了腿的流浪公猫牺牲为代价的成全之下，小华终于又变成了实实在在的一个男。。。呃不。。是公的人。。此时小华是兴奋的，是欢呼雀跃的，要不是因为还没痊愈，他足可以爬到废弃的电线杆子上俯瞰天下。。
一月后小华遇到了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那天低着头跪在街边的小华，眼前出现了一双脚。
一双染着红指甲油的，很肥很白的脚，塞在一双女士凉皮鞋里。每天出现的脚会很多，几乎没有停下来的，偶尔一顿，会有几个硬币落在碗里。
这双脚停住了。然后小华就看见一张10元的票子，垂在了眼前。
小华几乎是抢的一把抓住钞票，嘴里含糊的说着“谢谢奶奶，谢谢阿姨，谢谢娘娘”
“扑哧”施主好像很开心，“抬头我看看”，声音有点沙哑，但是不难听。
小华仰起脸，眯着眼睛，阳光从一片金黄色偷过，小七看不清。
慢慢躲着阳光，小华看清了那张脸，那张小华一辈子也忘不了的脸。
小华也就是小七，曾经给一个网友形容过
“如果狮子的鬃毛安在野猪的头上，再把猪鼻子砍掉一半，安上马的，你觉得怎么样”
小华说这话是有生活的。
不过，从那天起，小华的命运又一次奇妙的转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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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旧袍任风雨

女人说她叫小月月，她说喜欢小华这么喊她。这个小月月并不是后来网络上火了一阵子的那个。当然那篇文章的原型有可能是这个女人也说不定。女人四十多岁，自己开了个肉档，自杀自卖，平时也偷偷倒卖些死猪病猪的，也算薄有家底。那个年代，有钱的女人总是肥的很厉害，小月月200多斤的体重也不是盖的。小华被她拉着，先是去洗了个澡，然后去了个低档美发屋做了个头型，是个那时流行的爆炸式。
随后在地摊，女人给小华置办了小华一生中最好的一套装备。花了足足250。
3个小时后 ，街边那个肮脏颓废的小乞丐，摇身一变，变成了穿着铁链皮坎肩，七分小皮裤，红白板鞋，一头爆炸小卷发的文艺小青年。斜叼着烟卷的小华，在市场一个摊位前的镜子里，慢慢地变得自信，青春的光彩，又回到了属于他的年纪。
如果不是那个旁边一脸暧昧，搂着他的大妈的话，小华觉得自己还是很拉风的。
小华开始了奢华的生活。相比他以前来说，奢华这个词一点都不过分。
小华出乎小月月意料的，跟别的男人不同，没用蓝色小药片，就顺利的进入场景。这让小月月从生理至心理上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相比与小华更换流浪公猫的那3.5CM的坚挺，这个满足完全抵消了小月月本该出现的不满情绪。
小华得宠了好一阵子。后来小月月还给小华买了台摩托车，嘉陵50，使劲转两圈脚蹬子，小车就会喷出一道蓝烟，嗖的一下蹿出去。
就这样，每天早上，小华就会顶着一头爆炸式，穿着杀马特风格的时装，后面带着200斤的小月月和200斤的猪肉，一阵风似的，穿过弄堂，奔向菜市场。
“这才是生活”小华眯着眼，迎着马路上的灰尘，背后是巍巍一座肉山靠垫。
这是速度与激情的中国版。
小华似乎找到了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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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幸福来得太过突然，也就会变得脆弱不堪。那天是小华第一次尝到背叛的滋味。
小华那天本来很开心的，骑着车出去兜风的他，觉得路上每个人都在羡慕的看他。尤其那些大姑娘小媳妇，甚至还有很多看起来很高雅的女士，都会含情脉脉的撇他一眼。小华高傲的骑着嘉陵50，十多天没洗的爆炸式虽然有些走形和发灰，但是这一点都没影响到小华自信的魅力。当小华哼着最新的流行歌曲走进院子的时候，他愣了下。院子里除了绑好的猪，还多了一个人，一个膀大腰圆霸气外漏的男人。
院子里常来买猪卖猪的，但是大模大样搂着小月月的，小华还第一次看见。
小月月看见了小华，却好像没看见，转头又对着那个男人媚笑。
“小月月，他是谁？”小华板起脸，直觉使他感到了危险和紧张。握起来的拳头也微微颤抖。
“你可以滚了，废物”小月月恶毒轻蔑的话让小华愣住了。
“听见没有，你他妈的滚呀”小月月眼睛一瞪小华，很快的又回到那男人的胸肌上，脸上的厌弃马上又转成了痴迷。
小华很想哭，身上也止不住的哆嗦，小华甚至想拿起刀捅了这对狗男女。一个耳光惊醒了他。
耳光很重，小华耳朵里嗡嗡响，鼻子也流出了血。这一耳光也打醒了小华。看着比自己足足大了一大圈的男子，小华退缩了。
“把钥匙放下”小月月很绝情的在后面喊了句。
小华失恋了，还是初恋。
但是小华并没有像自己预料的那样大哭一场，他决定以后还是靠自己，活出个样子，然后让小月月知道后悔。
“你一定会后悔放弃我这样的男人！”小华甩了甩爆炸式。风有点大，或许是砂子入了眼。小华的眼睛里变得有些晶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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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小华喝醉了。
酒醒之后的小华发现脸肿了，眼睛眯成了两条缝，全身都麻麻涨涨的隐隐作痛。晃了晃头，一张皱巴巴的卫生纸从头上飘了下来，上面黑乎乎黄了吧唧的东西让小华一阵干呕。使劲睁了睁眼皮，小华发现自己正倒栽在垃圾桶里。左手按在半桶酸臭的方便面盒子里，右手还抓着一根油腻腻的大骨头。胸口上还摞了几个满满的方便袋，几只苍蝇嗡嗡的在身边飞舞。动了动，小腿还翘在垃圾箱外，不知谁那么缺德，两袋子垃圾挂在上面，一边一袋。“你醒啦？让让地方”外面一个老头笑嘻嘻的探过头“我怎么在这里？”小华没指望老头知道，半是自言自语的。“你啊。咳咳，昨晚在道边嗷嗷叫，骂过路的都是土鳖，还要和人决斗，见到岁数大点的就叫老金，说什么始乱终弃的”老头诡异的笑了下“你还拉着对街七十多岁的陈老太喊什么小月月，又舔又摸的，后来你就进这里了。呵呵”
小华晕晕乎乎摇摇晃晃的爬出垃圾桶”别开玩笑。。。“
”呵呵，让让吧，都等一早上了“大伯显然对垃圾的兴趣更大些。
”大叔“小华拍了拍身上，又整理了下头发”我头型没乱吧“
”呵呵呵“大伯摇摇头，对着垃圾桶，伸出了钩子。小华蹒跚的走向了马路，没有看方向。他也不知道应该去哪了。
一场醉酒，心里的伤痛也少了许多
都挪脸上了。
”兄弟~叫你呢，过来过来”小华偏过头看了看，路边树荫下，坐着几个赤着上身，一脸匪气的光头男。其中一个戴着墨镜的在向他招手。“大哥”小华有点怕，以前没少被这种人踹，“您有事？“”很能打？“墨镜男看了看满头包的小华，看这样没三五个人揍不出这德行。
小华腿有点软，嚅嗫着不知道说什么”跟雷哥吧，兄弟，这几条街都是雷哥罩的“边上一个瘦猴模样的秃子仰着脸，带着满脸的痞气。"那行。。。雷哥好“小华毕竟挨过很多揍，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
”猴子，你带带他“雷哥指了指秃子，转头又对着小华”叫猴哥，以后你跟着他，先学规矩“
”猴哥“小华有点想笑，自己这么帅，大哥这么挫。旁边的几位都笑了：”猴子，你收这小弟还真像猪头哈哈“
小华忘了，他英俊的脸还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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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华又开始了一段新的生活。出来之后的少年时代，小华觉得，这世上不会有人比自己更惨。一直当做亲人的伙伴，几年里，除了把自己当做赚钱工具，还偷偷的把自己当成了泄欲工具。经常浑身酸痛的小华，永远忘不了惊醒时那张扭曲的脸和满屋子的黑白相间下体里腥臊的臭味。
辛苦操持贱业几年，积蓄一朝灰飞烟灭。这不算什么，沦为最底层的小乞丐，舔盘子跪大街，也不算什么。被初恋的爱人出卖，是小华一辈子也忘不了的痛。
小华不知不觉的，心理变得扭曲，他的仇恨找不到目标。
他想发泄，却没有胆量和机会。他想毁掉这世界，却没有能力。
那时，网络还是高消费。还好，小华光荣的加入了黑社会。小华在黑社会的日子不是白混的，起码在脏话方面，这段经历给了他极好的学习进修机会。猴哥很精明，也很实际。小华，呃，现在叫华仔了。既然是自己的小弟，那么一些猴子平时不大愿意干的工作，就托付给华仔出头。
比如附近小学的保护费收取工作。
”表字草的！“华仔很威风的用手指点着一个很壮的胖子”3月的保护费不想给了？信不信一刀老子砍死你？“
胖子十岁不到的年纪，已经吓得鼻涕眼泪满脸了”华哥，我错了555555555我给我给哇哇哇“
华仔捏着皱巴巴的5元纸币，鼻子有些酸，以前跪在街边，爷爷奶奶的喊一天也就赚这点，现在一句话就值5块，这世道，还是恶人好生活。。华仔由衷爱上了这份工作。甚至为了业务，他开始了自学成才。
这座城市很有活力，天南海北往来的人很多，街头巷尾各地方言脏话，华仔只要听到都会记下来，还标上拼音注解，华仔很敬业。混了黑社会半年的华仔，一直没打过架。这和他的业务范围有关。
但是混社会，不打架是不可能的，那天，猴子脸色凝重的扔给华仔一根钢管”收拾下，晚上去砍人“
华仔有点胆怯，也有点兴奋，经常听大哥们谈论砍人经历，华仔也时不时的幻想自己大杀四方的威武形象。每次想到小月月和她的狗男人跪在自己面前叫”华哥“。华仔总会傻笑起来。
为了这入黑社会的处女战，华仔下了大本钱。华仔拿出存了许久的积蓄，买了件黑色的风衣，又找了N个商店后，买了条白围巾，一个小礼帽。配上猴哥淘汰给他的裂纹墨镜，华仔觉得自己很叼。甚至还含着一根去了头的火柴棍。觉得自己就是叱咤江湖的小马哥。
于是，集结地光着膀子露着纹身的雷哥们，呆呆的看到了一个傻逼牛逼哄哄的走过来。
黑色风雨衣拖着地，脖子围着白围巾，头上黑礼帽，翘了底的解放鞋不知抹了多少鞋油，沾着两根鸡毛。
大晚上的还带着漆黑的墨镜。。。。一根钢管两头拴着绳子，挂在小马哥的脖子上。
”叼你老木“雷哥火不打一处来。”傻逼、拍戏来了？“
华仔一个踉跄，绊在了消防栓上。“雷。。雷哥。。怎么啦？”
“啪----”雷哥的一个大嘴巴，华仔那一战成名大杀四方的梦，就在这个嘴巴里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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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感到丢人的雷哥当场赶走，对于华仔来说，实际上是件好事
那天雷哥败了，老大雷哥缝了50多针，鼻子少了一半，猴哥缝了30针，手指少了一截。跛豪哥最亏，另一条腿也跛了。地盘也没了，没了老大的华仔，被小胖子的新保护人揍了一顿后，也销声匿迹了。
华仔决定去做工，华仔不信自己活不出个人样来。跳槽N次，从拔鸡毛到烧地沟油，从搬砖到跑堂。华仔终于混进了一个家具厂，风云家具，世界500强之一。
华仔许多年后，还记得那个负责招工的变态死胖子，那个压在自己身上痉挛时的表情。“这都不是事儿，是事就一阵儿”华仔除了心疼当时洗澡花掉的十元钱，一直也没觉得怎么丢份。虽然厂里人看他的颜色都有些怪。华仔从搬木材开始，靠自己的努力，靠自己的身材，一步步的走上了领导岗位，风云家具有限责任公司洗手间管理处副主任。
华仔与那个变态死胖子的关系暧昧，这事在厂里，基本是公开的秘密。
至于华仔走上领导岗位，其实也是托福于死胖子。管理厕所工作比较轻松，有大把时间和死胖子约会和例行房事。而且事后的味道也比较容易解释。
直到有天死胖子的老婆来打小三。。。。
华仔就是那个小三，当华仔被泼辣女人薅着头发拽出厕所时，裤子还没提上。
死胖子头上顶着华仔的裤衩，华仔嘴里叼着湿哒哒的TT，在厂门前站了一天后，公司决定干预了，这是市场形象问题。死胖子被调走了，华仔被下放到车间当了工人。是床垫搬运工。简称垫工。
公司的效益这些年还不错，十几年过去了，工资从500涨到800,1000,1200.华仔也慢慢的接触了些新生活，比如网络。
当然，为了谣言止于智者，华仔也找了媳妇。
当时，围墙外是个棚户区，棚户区有个名女人，外号小冰棍
小冰棍长得不难看，比小月月强很多，如果说小月月十人看见八个吐，那小冰棍也只有6个多一点不到7个。小冰棍的艺名是左邻右舍给起的。小冰棍小时候身世和华仔差不多，或者更悲惨些。从懂事起，小冰棍就没机会吃冰棍，她常常含着手指，眼巴巴的看着别的孩子滋滋的吸吮着冒着白气的冰棍，等着人家吃完，她就会冲过去捡起木棍咂一砸味道。后来慢慢大了，小冰棍不好意思再这么做，但是小冰棍不傻，她有的是办法。“张爷爷，还摸不？一毛钱”“刘叔叔，看看么，5分谢谢”“马伯，还去小树林吗，呃，那给我买根冰棍吧”
小冰棍直到30岁和华仔谈恋爱时，要的最多的，还是老冰棍，那时已经很难买的到了。华仔常常为此跑断腿。不管怎么说，华仔总算有了女人。
说他卖屁股的人，也慢慢的少了，华仔就算买冰棍买到吐，也觉得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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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第二章已经完结。诗经上说：彼黍离离，彼稡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人都是求同的群体思维，理论上来说圣贤与傻蛋都有相差不远的寂寞。群体意识在引导人们不停地寻求一个合适的族群与领地。。稍后请看第三章：寒秋雨落，临渊一跃千滴泪。柳暗花明，如鱼得水邪道成。:lol

中年

一袭旧袍任风雨 发表于 2015-9-7 16:24
呵呵呵俺是二青欢乐多

你少写了B字wf05a

一袭旧袍任风雨

中年 发表于 2015-9-8 07:49
你少写了B字

哎呀，是的，是少写了个“AB”的“B”字，不过也漏掉了“中年”的“年”字呢。:titterwf05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