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楼主 |
发表于 2016-8-13 20:46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2016年8月13日 星期六 天气:阴转晴
昨夜居然失眠,卧床两小时才睡着,还是浅睡。想想之前半个月大江南北流窜,都是沾枕头就睡,而今在自己家里,却失眠。失眠的解决方法不外乎两个:要么放空自己,要么起床做事。我没有起床,就在床上想些过去的事,却发现无事可想,只好放空,于是渐渐睡去。
清晨五点半,热醒,不想开空调,又听到邻居在喝斥吠犬,不如起床吧。
院子里好凉爽,还可以看到淡淡的朝霞。父亲已经起床,相互并不问好,他忙他的家务,我去溜河岸。河岸我们叫河崖(音yai),我喜欢走这样的路,湿地公园里亭台楼阁无数,每年要走几百次,无论柏油路还是石板路,都不及家乡的羊肠土路。然而,穿过一道古色小门,曾经的路却淹没在荒草中。想想也有四五年不曾走过,中国在变化,世界在变化,家乡的路也有生有死。河里满是高草,我曾经历过许多次水起水落,与以往比,这次的草更高,河道也更荒凉。
河岸上,本有我家一片农田,其实田地都是国家的,只是我家一种二十年,久成自然算是俺的自有田,又架不住城里的闲钱富足,后来被一个神奇富豪承包,然后挖个大坑,堆起一堆沃土,四周打上围墙,这是五年前的事。然后我问乡亲,这是要搞什么?答:据说要建个“钓鱼岛”。这是我听到的最振奋人心的消息。
钓鱼岛大门紧闭,问是否有人来钓鱼,说是很多,上个月还来了五辆车呢。
他们去年又收了一块地,为的是用高高的厚篱笆墙与老墓田隔开,我没见过有钱人不迷信的,不过我见的有钱人并不多。想起八年前,在城里河边,遇一墨镜中年摆摊算卦,热心地去照顾他生意。起卦,开说:你祖上墓田好风水哇,邻河而居出贵人……惊得我呆头呆脑,我的故乡、祖居、祖坟、家世他居然说的分毫不差。此人倒是谦逊,说:我们算卦的,无非是与人闲聊排解生活烦恼而已。我却读出:不要崇拜哥,哥绝对是个传说。对于这种姜子牙再世的传奇,我半年思不得其解。直到后来一个偶然机会,得知他与我村老曹是好朋,每年都会在曹府的门洞里喝三五回老茶,我又常沿大街遛腿,再加老曹与家父又是棋友。墨镜与家父本就认识,我那六爻摇得实在多余。此后居然与他未曾谋面,惹我一门子烦恼无处排解。
说来,村庄风水是好的,和墓地都是临河而建,只是这河,三十年来,历经污染、干涸、私采河沙、商业开发,已经没有了当年的清流。然而,相较许多村落,这里还有些农庄的痕迹,也是难得。除去空气差些,水质差些,人心不古,世态炎凉……我不是怀才不遇的老秀才,也并不觉得这村庄有什么不好。我之所以这许多夏天不曾来住,多半是厌倦了蚊虫,今天傍晚已经被叮了三十多个包,喜欢穿裤衩又在院里闲逛,就注定了把玉腿奉献给蚊子。即便如此,我也以拍死一只蚊子而心情舒畅,丝毫没有气急败坏。可见我对家,对家乡都是喜爱的,想必应该算个爱国者吧。
来之前,设想了在平屋上扎了帐篷,晚上躺在暖煦煦的水泥底上听着音乐,或者点了LED充电灯,斜卧了看看闲书,也是极好的。可,村民看了又会怎么想?父母会不会说我拐棒子?上了年纪还是不要特立独行好些。
中午包的水饺,味道很一般。
下午孩子的同伴来约他下河,照例说声小心点。河边长大的孩子,下河没啥好注意的。淹死会水的,多是高估了自己的水性。
傍晚父亲要去点(种)萝卜,我说我也去吧,他说,就一块钱种子,半个小时就干完了,不劳你大驾了,你管做饭吧。过会儿母亲回来,问问情况,也兴高采烈去菜园了,好像我多喜欢做饭似的。
晚饭后,稍喂一会儿蚊子,父亲受邀去打牌,母亲相约去散步,孩子去找小伙伴打电脑,我用烧心壶温了水冲冲身上几十个疙瘩,听着音乐,敲几个字。早点睡觉,今夜想必会睡得好些。
农村的生活,总比城市来得悠闲。一天,就这样结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