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蛾扑火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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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蛾扑火的冲动
　　——司徒康少转过头，拿起我的酒杯一口下肚，而后拖着疲倦的我离开。
　　青春的年轻人，总是以挣来抢去为乐。
　　其实我们并不缺少什么，少的或许只是那句想要走到一起的话语。很多年过去以后，当自己有了家室，有了一个好像挚爱可以相伴终身的人，方慢慢回想起自己的年少。我们始终还会回想起自己年少时的爱恋，想如果曾经有勇气牵起对方的手，会不会最终能够迈进婚姻的殿堂。
　　29岁那年，我的小孩都快满周岁了。十周年同学聚会上，司徒康少仍然茕然一身，一如从前的不断传闻却最终不攻而破一般，他用独身一人来反攻外界对他滥情的猜测与揣摩。是有过几个不错对象，不是富二代就是官二代，我们都曾经有目共睹过。也包括他“滥情”的高中年华。
　　我们曾是很要好的朋友，曾经。一起上课一起吃饭，好感产生的时候也是流言蜚语兴起的时候。因为要做一个乖乖女，我用害怕和躲避来逃离同学们的口言与眼神。当然还有另一个主角——司徒康少。人年少总是如此，对未知疏远的一切永远怀着好奇的心境，而对过于关心自己的人却会莫名其妙地疏离甚至憎恶。我前期的冷漠造就了他后来的冷酷。
　　我们不是不可以在一起，只是走错了年华，遇错了时间。
　　他飞来短信：我还在等你，你还知道吗？
　　我希望是他的酒后胡言，我希望我们都能好好的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大学的时候，他找来我的学校，炫富似的开来他父亲的宝马，在我公寓门口等我，然后给我电话，说我将你的小弟接来了。我匆忙下楼，正撞上回寝室的同学，胡侃八卦一番后才恋恋不舍地回寝。当时又惊又喜，怪他的莽撞。他只是笑，一个劲地看着听着我说那些抱怨的话，而后打趣地与我经过的同学谈笑。他一再邀请我上车我一再拒绝，而后小弟便做起他的随从来拉我，带着忐忑的心看着同学离开，我才上车离开。
　　小弟说：司徒哥真好。他仍嬉皮：要是你姐对我好，我就对你更加好！
　　那时我知道，他刚和女朋友分手。也许只是为了填补心中的空白才来找我。
　　因我仍有课程，没有时间陪同他和小弟四处闲逛，他俩只待了两天便离开。可我却仍沉浸在惊喜和甜蜜中，不经不觉短信过去：少，谢谢，有你真好！可这封短信却石沉大海，没有回复。我便没有再问起。
　　几个月后，收到他的一封彩信——照片中一个很唯美的女孩，他说是他的女友，问我是否好看。我不承认也不否认，一如往常一般，像极了姐姐的语气：你喜欢就好，好生待她，祝幸福！
　　其实我和他的缘分，不过如此。
　　因为太熟悉，熟悉到对方所有的兴趣爱好、家庭详情，埋在童年的秘密，还有各种坏脾气，都熟知于心。仿佛彼此都很透明，没有可隐瞒的地方，所以我们似乎更适合做亲人，而非恋人。
　　很久以后，突然联系到了他从小玩到大的发小，他说贝姐，你为什么一直这么逞强一直拒绝康少，有时我看着都辛酸。我只是被他说的一头雾水——友谊还能深到何种地步。夹杂着委屈的成分，问及为什么。他说康少一直追你一直对你难以割舍你怎么就快嫁人了。
　　是的，那时离我的婚期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整日忙着婚期的事情，沉浸在一个女人一生最大的幸福中，那些话语很快被我忘记在脑后。
　　女人当嫁，当遇上了合适的又肯对你负责的男人后，成家在所难免。丈夫对我很好，似乎可以当上十全好男人，顾家、事业也很成功，一如曾经的我想要找的依赖，我爱的满是幸福。而康少更像极了一个需要我随时照顾的弟弟，随时向你撒娇，做事随时向你报告听你参考，又会冷不丁触犯你让你哭笑不得，可如此相比而言，又似乎康少更加地需要我。而丈夫，更像是一个冷静稳重不需要他妻子时刻陪伴和帮助的汉子。
　　只是时不待我，女人一旦过了25岁，年华就似乎走向了下坡路。27岁那年，等久了爱情的我，终于还是难舍地告别了贵族，步向了婚姻。
　　记得婚庆那天，在我眼中出众的男人，除了丈夫，还有他——以一个我似曾熟悉却从未见过的男人的姿态映入我眼帘。大婚的喜悦让我轻易地忽略了他眼中的哀伤和苦痛，我没有见到他怏怏而归，没有见到我认作是孩子的他的醉酒姿态，只记得他说他高兴，他说永远祝福我。我笑着，说你也赶紧结了吧。笑谈始终是笑谈，幸福和甜蜜的是我，思恋和痛苦的是他。
　　有些缘分，过不了一些俗归，便要学会让它随风而去。
　　我同丈夫说，他是我的死党，好朋友。
　　他朋友说，他交女朋友，只是为了忘了你，他只深爱过两个人，一个是他的初恋，一个是你。忐忑的心始终紧紧悬着，但也想，还好，我不是唯一。他朋友又说，他的初恋死于一场车祸。我哑言。诚是我曾与他无话不谈，可现今才明白，对于他的爱情，我知道的却仅仅是他的表面，他所交识的，我都曾一一数得清讲得明，可他对于他的初恋，却只字未提。想起婚前几个月，我与他联系颁布婚约的喜讯时，他愕然的神情与态度。
　　我们曾经在一起，读研之时，他在我上学的城市找了份工作，租了套公寓，他说他来养活我吧。我笑言说到时我烦死你，你可别逃。忘记了想要走到一起的理由，也许渴望爱情，也许想要解放学业的压力。搬出去与他同住的时候还在思索，他是否只是要我的什么。闺蜜让我交男友要慎重，她说她曾丢失的不希望我再失去。他毕竟是一个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在很多人眼中。
　　那些日子他尝试着变乖，尝试着稳重，也尝试着真心爱我而不伤害我。在我义无返顾地相信闺蜜的忠言义无返顾地反抗他的进攻时，他终于还是败下阵来，说我尊重你的选择。暂时忘却身体压抑的情感，我们选择无性同居来告慰我的孱弱和他的强盛。
　　几个月后他接到一封邮件说公司派他去美国工作，他问我去否，难得一次机会，任我再留恋也只能支持。我逐渐知晓了他真正的强盛和能力，在帮他补习英语的同时忽然害怕起来，怕会真的再也见不到他，怕会真的失去他。
　　在他的两次拒绝我身体的主动后，他说保护好自己，等你毕业我事业有了基石，我回来娶你。说的那般认真。忽然发现他真的长大了，稳重了，成熟了。却让我无名地产生了一种陌生和失去的痛楚。
　　女人的感觉总是那么的灵敏。几个月后，我面临毕业和就业的压力，而他也提及厌倦了相隔万里的恋爱，我们失去了联系。直到一年后，他带着一个金发美女回国。
　　爱一个人，其实不必深爱。义无返顾和奋不顾身并未是同个意思。丈夫更关心的其实只是家庭，而非真正我的内心所想。虽然知晓青春的冲动早已过去，浪漫和自由也在成家之后逐渐消逝去，可依然会念想起当年与康少有关的青春与激情，有些情不自禁，有些赴汤蹈火，有些暧昧却又玩不起暧昧。
　　痴情不过如此。当年与他失去联系后我以为自己能忘了他，可是关于他的记忆地不断涌现却时时提醒我，这个男人，一直活在你内心的深处。如当年他回国，挽着新女友时心被刺痛一般。
　　谁不曾深爱过。很多机会，只留给年轻时；有些情愫，却成长于有了家庭之后。
　　飞蛾扑火的冲动。
　　即使不能够留在他（她）身边，即使远远看着他（她）与别人亲热，他（她）不爱我，我也情愿飞蛾扑火地保护他（她）。
　　明白一句话，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琪琪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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